她想到今早隻是看到他赤着上身就已面紅耳赤,若是沐浴那豈不是全身都……
福伯見她神色不對,關切道:“你酒還沒醒嗎,臉怎麼還這麼紅?”
邬玺玥忽然捂住肚子,“哎呀,我,我肚子疼,要去茅廁。”
“你事兒怎麼這麼多呀?快去吧,去吧。”
福伯歎口氣,還得自己幹。
羅域聽見腳步聲回頭,當看到是福伯時,眼中的失望不加掩飾,“小喜呢?他酒還沒醒嗎?”
福伯在羅域身邊多年,對他太了解了,隻看他眼神就知道什麼意思。他将帶來的東西放在桌上,“大人,您以為我想來嗎?要不是小喜肚子疼上茅廁去了,我可不想來。”
羅域眼睛沉了沉,肚子疼?
福伯接着抱怨,“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滿臉的褶子,還有老人味兒,那是不如年輕後生看着養眼。您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看見您呀……”
“诶,大人,我看小喜除了笨點兒,沒别的不好。要不,您就放我回老家吧。這樣,管他肚子疼不疼,都得來伺候您 。”
羅域知道他這是因為白天雷珏義那句話還跟他别扭着,雖說是仆,但卻是家裡幾十年的老忠仆,牢騷就牢騷幾句吧。
他沒說話,閉上眼睛靠在池壁上休息,可腦海裡卻不知怎的全是這兩日那小子的身影,以及與她短暫的肢體接觸時異樣的感覺。
福伯簡單準備了茶飲後,便過去給羅域搓洗後背。幾番欲言又止後,忍不住道:“大人别怪老奴多嘴,您小的時候,老爺怕您學壞,故而家中隻有男仆,可是現在您年紀已經不小了,早就該成家了。老爺上回不是還寫來書信,說要在老家給大人說門親事嗎?您要不抽空了回老家看看吧,總這麼孤家寡人的也不是回事。”
後半句,老頭兒沒敢說,就看他這兩天看那小喜的神态,他真是替東家的聲譽和未來捏着把汗。
羅域自己倒并沒有朝那方面想,隻閉着眼睛當成是尋常的唠叨,這耳朵進那耳朵出。
老頭兒看他滿不在乎,又要接着說,這時,旁邊燃着的蠟燭忽然熄了三支,同時,紙窗上人影閃過,帶過一縷勁風。
福伯在羅域身邊多年,深知這是有重要的人來了。他當即起身,“老奴先出去了。”
待福伯離開後,浴房裡,一年約二十,身姿挺拔,五官俊朗的黑衣人乍現,站在羅域對面,插手躬身,“大人。”
這人是羅域的暗衛,稱為影子。主要負責保護,收集外界消息,有時也做刺探,刺殺的任務。
他的存在就像個影子一樣,除了羅域,任何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即便是福伯那樣的老人兒,也隻是知道他的存在,并未見過他真容。而影子每次的到來也都會帶來極其重要的訊息。
“屬下得到消息,封天會受雇派出刺客,欲潛伏總兵府。”
“封天會?”
這江湖上出了名的殺手行會,羅域是聽說過的,據說隻要出錢,上到皇親國戚,下到門派高手,皆是他們擊殺的目标,而且,至今很少失手。沒想到自己從不與江湖中人來往,竟也有一日被他們盯上了。
“正是。屬下本欲查出殺手身份再向大人禀報,但聽聞大人近日新收了一名侍從,故而前來提醒。”
想到邬玺梅那柔柔弱弱的模樣,讓羅域怎麼也無法将之與殺手想到一處去。
“他們潛伏總兵府意欲何為?刺殺嗎?”
影子道:“這個暫時還未查出。”
羅域道:“你去查吧,務必查出其目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