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般一上一下,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了般。
在短暫晃神後,羅域松了手,将她放下。
邬玺梅偷偷按着胸口喘氣,感覺臉已經燒紅。
羅域朝樹上揚了揚頭,“你要夠樹上那隻貓?”
“嗯,那隻貓卡在樹上了,我想救它下來,可是太高了。”
羅域目測了一下貓的位置,“你踩我上去。”
說着他扶樹蹲身下來,拍了拍自己肩頭,“上來吧。”
“啊?!”邬玺梅隻想想這事兒就吓得不輕,退後一步,連連擺手,“這怎麼可以?小的不敢。”
“有何不敢的,我讓你上,就上來,别磨磨蹭蹭的,快點兒。”他的語氣強勢且帶着命令。
在他催促下,邬玺梅隻得硬着頭皮踩到他肩上。
“站穩了嗎?”
邬玺梅雙手扶樹,“嗯。”
羅域緩緩起身,邬玺梅好似踩了雲梯,一下子高了,方才那隻遙不可及的小貓此刻就在眼前,她一手扶樹一手托住貓肚子,将它從樹杈上抱出來。
“好了嗎?”羅域問。
“好了。”
他再次蹲身,待接近地面時,邬玺梅跳到了地上。
“謝大人。不過……”她看了眼他肩上的腳印,“大人衣服髒了。”
羅域撣了撣肩上的土,“無妨。”
說着,他目光落在那隻貓身上,“這定是從外邊兒跑進來的,我這府裡原本沒有。”
邬玺梅撫着貓頭,眼神裡全是溫柔。
羅域看着她,“你喜歡貓?”
“嗯,你看它多可愛……,哎呀!”
正說話,不知何處傳來犬吠,那小貓受了驚,掙紮着跳到地上,眨眼間不知去向。同時,卻在邬玺梅手背上,抓了一把,鮮血瞬間溢出。
兩條鮮紅的痕迹,在她白淨的皮膚上尤其明顯。羅域平日裡見慣了刀光劍影,受傷是家常便飯,但看見這細小的傷口落在她手上時,卻有些不舒服。
“這下不可愛了吧?”
邬玺梅看了看傷口,不以為然,“它也是受驚了嘛,還是可愛的。”
羅域一笑,“去上點藥吧。”
“不用了。我男子漢還怕這點小……,咳咳咳……”邬玺梅說着往自己胸口上拍了一掌,竟不小心力氣用得大了,差點兒拍出内傷。
見狀,羅域忍俊不禁,哪裡有人拍自己拍到咳嗽的。
“行了,貓也救了,你趕緊回去睡吧,不然明日起晚了,又要挨福伯訓了。”
“是,大人。”
邬玺梅回去睡了沒多久,天還沒亮,福伯就來叫醒她,說是羅域接到前方急報,鳌軍異動,必須立刻返回軍營。
戰事往往就是不期而至的。
黑燈瞎火的,府中上下就開始替羅域準備前往軍營所需之物。
一切準備好後,邬玺梅去馬場牽馬到府門前,羅域外着亮金铠甲,身背長矛,翻身上馬依舊輕盈。
福伯将行囊遞給羅域,“望大人早日凱旋。”
羅域握着缰繩,目光落在邬玺梅身上,心中竟有一絲不舍。
邬玺梅仰視馬上的羅域,眼底微微泛紅,“我能跟大人前去嗎?”
羅域淺淺揚起嘴角,“等你學會騎馬再說吧。”
羅域走了,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福伯道:“走吧,回去吧。”
邬玺梅沒動,問道:“福伯,你會騎馬嗎?”
“當然啦,不然怎麼做大人的随從呢?我現在是老了,大人不讓我騎馬了,年輕的時候,我騎馬可不比那大胡子差。”
邬玺梅喜道:“那你能教我嗎?”
福伯抿着嘴,“想和大人去軍營?”
邬玺梅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