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搭的時機十分詭異,任峰雲和簡清祎都無言了片刻。
“喂……”這時,蘇念嘟囔出聲,“你們是不是忘記問我的意見了?”
三人同時扭頭看他,眼神如出一轍的期待。
任峰雲靠着體型優勢擠到最前面:“你選!”
簡清祎溫溫柔柔地喚了一聲:“念念。”
林墨杉則是什麼也沒說,但是眼神猶如實質,落在蘇念身上,傳遞着自己的心意。
三倍壓力砸過來,蘇念掃他們一眼,從凳子上站起來,推開他們,上床。
三人緊緊跟随到床邊,站成一排,有些緊張地等待蘇念點名。
蘇念幻視了一秒,怎麼感覺自己是皇帝在選妃侍寝……
“我可沒說今天需要暖床,我要自己睡。”他躺下去,蓋被子閉上眼,不理人了。
這三個人争來搶去的,全是自說自話,蘇念一點也不想選人。
他已經發現這三個人都很危險,說是暖床,指不定睡上來一進被窩就會欺負他。
簡清祎和林墨杉他都試過了,親得他很難受,任峰雲還沒試過,但是最近幾天動不動就盯着他嘴巴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想想也知道這人親嘴肯定也不舒服。
一條狗眼巴巴饞了好幾天的骨頭,到了嘴裡不得吃幹抹淨?
骨頭渣都不剩的。
蘇念想想就怕,翻身背對着,半個腦袋縮進被子裡躲着。
他啃着手指甲算日子,按照劇情現在離他退場也不遠了,隻要再堅持一下,就能擺脫這個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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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蘇念接到了父母打來的電話。
和往常一樣問過他最近的生活和學習情況後,為難地告訴他公司最近事情很多,可能沒時間回家陪他,要住在公司裡。
熟知劇情的蘇念能猜到是家裡公司資金鍊出了問題,要不了多久就會破産,乖乖點頭應下後,準備迎接翻車前最後一個欺淩主角的任務。
周五,他申請了離校,換了衣服後沒坐車回家,而是打車和其他小弟們前往一家新開的酒吧。
“老大……我們真的要去嗎?”小弟有點猶豫,在座位上動來動去。
“你幹嘛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我們是成年人,怎麼不能去了?早該去見識見識,不然圈裡人都要說我們是土包子。”蘇念嘴上逞能,實際上心跳打鼓一樣,在開足冷氣的車裡出了不少汗。
說實話,他去酒吧的經驗為零。活到二十三歲就去過一次,還是聽說高薪想去應聘服務員,結果實習第一天就被圖謀不軌的顧客吓跑了。
要不是被一個好心人救下,後果不堪設想。
蘇念緊抿嘴唇,嘴角兩邊的肉陷下去,腮肉顯得鼓鼓的,手指無意識地摳着座位。
身邊響起柔和的嗓音:“沒關系,我會陪着念念的。”
蘇念扭頭,和簡清祎對上眼,接收到他眼裡的安撫意味,莫名覺得自己在他眼裡無所遁形,慌張地低下頭。
但是也很奇怪,他的心逐漸安穩了下來。
一下車,蘇念面對因為開店活動十分火爆的酒吧,又生怯了。
到底都是愛玩的少年人,跟着他的小弟們很興奮,打量着新鮮的一切,迫不及待想進去。
蘇念故作鎮定走在最前面,十分出師不利,在門口就被保安攔住。
“請等一下。”
蘇念看着一身黑衣又高又壯的男人,小臉煞白,很是無措:“怎麼了?”
保安打量着面前的小男生,被那雙幹淨又漂亮的眸子注視着,心跳一亂,都有些不敢這麼近距離直視這出色的容貌,磕磕巴巴說:“不、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能讓未成年進去,有規定的。”
蘇念錯愕地“啊”了一聲,拿出早有準備的身份證,亮給保安看:“我成年了的。”
保安神色恍惚,一點也沒聽進去他說的話,光顧着他的臉看了。
“叔叔?”蘇念又叫了一聲。
突然被擡高輩分的保安耳朵一麻,定睛在他舉着的身份證上:“抱歉我走神了,你的身份證拍得挺好看的。”
“……”
蘇念咳嗽一聲,指着出生日期:“那個,我成年了。”
保安回神,尴尬地“哦哦”了幾聲,“那你進去吧,你這樣的……要注意安全,出現什麼事随時可以叫我幫忙,酒吧壞人很多的,要不我們加個聯系方式?這樣比較方便,對了我的名字是……”
“我會看好他的,謝謝關心。”簡清祎不着痕迹地擠入兩人之間,搭住蘇念的肩膀,輕輕一攬,微笑着對保安點點頭,帶人進去了。
“念念一定要跟好我,那個人說得沒錯,這裡壞人确實很多。”
離開明亮的室外,走進越往裡就越昏暗的走廊,簡清祎偏頭貼近蘇念的耳朵輕聲叮囑。
“我聽說,酒吧裡都喜歡對漂亮的出手,一不小心就會被流氓摸屁股。”
蘇念想起自己的陰影,清楚酒吧有的壞人葷素不忌,占便宜不管男女,肩膀輕輕地顫了顫,點着頭,不由自主地往簡清祎懷裡貼了一點,細白的手指也抓住了對方的衣角。
簡清祎雙眸微微眯起,眸裡湧動的暗色和輕勾的唇角在昏暗的酒吧裡掩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