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君接球的技術有長進,接球的成功率比原先比大概高了10%左右,和影山的快攻也變得更有默契了,就是接球的時候還是經常用臉接球,發球的失誤率也比較高,注意在之後要好好改善。”我看着我的筆記對日向道。
影山狠狠地瞪了日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個沖着他後腦勺直直飛過來的發球。
“影山君的水平一如既往的高,發球的威力有所提升,但是準确度好像降低了,大概約有一半的球為了追求威力和刁鑽的球路出界了,注意協調之間的平衡。”
影山點點頭。
兩人又回到場上去練球,我打開計數器,替他們算着練習的次數和時間。
上次去看戈薇的時候,戈薇并不在家,好在聽她媽媽說隻是醫院誤診,戈薇雖然身體不太好,但是還沒有到得絕症的地步。所以我們隻是把餅幹、慰問卡和上課筆記什麼的留給戈薇媽媽,便回來了。
還好隻是誤診,我不由得感到慶幸。
在那之後,排球部也加入了新的成員。烏野的王牌回歸,卻是一個十分腼腆,看起來很兇但實際上無比親切的學長。坂之下的店長小哥成了烏野的教練,頭發染成了張揚的金色,如果隻是在路上見到,說不定我還要繞道走。
距離我做烏野的經理,時間已經過去了大概一個月。我和排球部的大家越來越熟稔,對經理的工作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不過自從上次以後,我就沒有再和影山表白過。
明明每天都和影山走一條路回家,托經理這個身份的福,我和影山說話不用找什麼理由,就算我的話題天馬行空,影山也不會對此有什麼意見。
大多數時候,影山隻是沉默地聽着,偶爾涉及到他感興趣的話題的時候,他才會多說幾句。
但是比起國中來說,我們的關系真的有了質的飛躍。
大概是同為暗戀者的緣故,我其實是十分理解千代的心情的,不論是不敢告白也好,還是擔心自己被拒絕也好,我慢慢能夠體會到千代會那樣躊躇。
因為我隐約感覺到,影山同學看起來不會喜歡任何人。
他這一輩子的熱愛,唯有排球而已。
“千樹經理的工作越來越成熟了呢。”潔子學姐走到我身邊道。
我沖她笑了笑,目光還是聚集在成員的訓練上:“還是有很多不足的,還在學習呢。”
“不用這麼謙虛。”學姐也将目光放在大家身上,“和音駒那邊聯系上了嗎?”
我點點頭:“他們沒有經理,我是直接和音駒的隊長對接的。”
過兩天就是黃金周,身為運動社團,這種時間自然要拿來進行合宿訓練。小武老師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居然聯系到了音駒的貓又教練,與烏野安排了一場訓練賽。
“他們到了之後,會先和别的高中進行循環賽,6号上午來烏野綜合運動公園和我們進行練習賽。”
一局訓練結束,我放下手裡的計數器,忍不住和學姐感慨道:“不知道音駒是個怎樣的隊伍呢?”
雞冠頭、寸頭、莫西幹頭、布丁頭……
雖然大地學長握着雞冠頭音駒隊長的手,雙方臉上的表情都很和藹,我卻從兩人的臉上都讀出了肅殺的殺意。
好可怕……
我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影山注意到,皺着眉扭頭看我:“怎麼了?”
“沒有……”我結結巴巴地道。
老實說,我一直覺得我們烏野的配置很像反派。
比如此時已經沖上去和音駒的莫幹西頭用臉對抗的田中學長,還有經常被人說身上背了五條人命的旭學長。黑黑的運動服,排球部的部員又長得人高馬大,冷着臉往别人面前一站,從天而降的壓迫力簡直讓人膽戰心驚。
但是此刻我覺得音駒也不遑多讓。
不知道影山是從我臉上讀出來了什麼,扭回頭平靜地看向面前的紅色隊伍:“不管是什麼,赢下來就好了吧?”
我愣了愣,随即提起了嘴角笑了一下。
影山瞬間瞪大眼睛望向我:“你不覺得我們能赢?”
“怎麼會,”我連忙擺手,“以我們烏野的攻擊力,當然沒有問題了!”
我隻是每次看見影山這樣平靜預言自己勝利的樣子,都覺得很高興就是了。
日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的對方的二傳手,和人家已經湊在一處聊起了天。潔子學姐叫了我一聲,囑咐我過去幫忙做準備。
我連忙應了一聲追上去,身邊卻響起了一聲仿佛天塌了一般的叫喊:“美——女——經——理——”
我轉過頭,剛才還一臉兇相地和田中學長打得有來有回的莫幹西頭,這會兒像是個心碎的小媳婦一般趴在地上:“還有兩個——”
田中前輩一臉已經赢了比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