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明白嗎?
他們兩個人已經回不去了,在很久之前就回不去了。
“段譽深你不要再騙自己了。”這句話林川說的聲音很輕。
可卻死死的把要離開段譽深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段譽深,我現在的病已經好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我都還記得,”林川站起來,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之前就打算從你身邊離開的,在你要和别人訂婚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打算在你身邊了。”
這次林川是在清醒的狀态下說出來了這句話,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紮段譽深的心。
“林川,你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段譽深靠近林川,想伸手觸碰一下他的臉上,可對方眼神中的決裂讓他少了一絲去觸碰的勇氣。
眼中閃過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哀求。
“誰和你說好了。”現在沒有耐心的人變成了林川,“在你把我變成Omega之後,我們之間就沒有好這個字了。”
這時候沉默的人變成了段譽深。
不過他是不可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讓林川離開這裡。
兩三年前不能,現在更是不能。
“不說這些了,我現在還要去公司一趟,晚上再來看你。”段譽深主動結束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呵,可笑。
林川挪開臉,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段譽深轉過臉收回了自己在半空中的手,再次朝着門外走去。
隻是在他要開門離開的那一瞬間,又停下來腳步。
“林川,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當年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隻是我們都回不去了。”
“你在我身邊,恨我一輩子都是可以的。”
這些話像是段譽深準備了好久一樣。
的确,他很久之前就想和林川好好的解釋。
隻是永遠差一點時機,以至于有些話拖到現在都沒有說出口。
東西都是帶有保質期的,他們之間的誤會早就過了和彼此解釋的保質期。
現在說再多的抱歉都差一點意思。
“桌子上的柚子别忘了吃,這個不酸。”
林川并沒有回答他這些話,也沒有扭頭看他一眼,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他才看向桌子上剝好的柚子。
林川不知道段譽深什麼時候會幹的這些。
在他的印象裡面段譽深還隻是一個脾氣不好而且騙了自己很多次的alpha。
下午檢查完以後裴曜又帶着林川去給額頭上的傷口換藥。
其實這些年林川情況好了一些後裴曜和他并不是經常見面,要不然上次去他家裡面裴曜也不會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林川,你和段譽深之間——”
林川剛聽見他提這個名字,就用一種不太好的眼神打斷了他的話。
裴曜連忙辯解,“你别誤會,我可不是段譽深派過來說服你去原諒他的,隻是覺得你們兩個這樣糾纏着挺沒有意思的。”
“這些話你應該去和段譽深說。”
而不是和自己說兩人這樣是耽誤對方。
林川很認真的反問他,“你覺得是我在耽誤他嗎?”
聽到這話以後,裴曜就開始揮手。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林川的時候對方還是一個很腼腆的人,怎麼現在你們能說會道了。
“段譽深我肯定是說過他不少次,我也知道是他對不起你,畢竟當年……”裴曜想說當年給他植入腺體的事情,隻是說到一半怕讓林川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就沒有在往下說。
也不是當時的段譽深是不是被奪舍了。
一意孤行非要幹那件事情。
“我知道,我和你說再多都沒有用,誰也沒有辦法去掩蓋他對你的傷害,”裴曜一直觀察着他的變化。
林川隻是很安靜的坐着,并沒有太多的情緒。
“隻是他之前訂婚的事情的确是有些身不由己,”裴曜繼續道:“當時柏溪和他說的是相互利用,他要的隻是一個進入段家的機會來幫助他家的公司,并不在乎你的存在。”
“可是我在乎。”林川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到段譽深說他訂婚是為了自己就覺得可笑。
現在再次聽到還是可笑至極。
他娶妻子是為了讓外面的情人過好日子。
林川覺得自己和這些有錢人的三觀還是是有些不同的。
“你不要那麼激動。”裴曜生怕自己說錯什麼,不過這句話還是把林川給惹到了,他也不再做什麼鋪墊。
“我知道接下來的話對你來說可能有些道德綁架,可是你要知道段譽深他對你是真心的。”
“不過段譽深對感情是偏執的,簡單點來說是有病的,所以才會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隻是這些東西和他之間的經曆有關,外人看來段譽深是有錢有權,整個段氏集團的繼承人,不過他家的破事兒你也應該都知道。”
林川看向外面,比起勸說,他也不願意聽别人去講述段譽深的家庭。
對,他是從小爹不疼娘不愛,難道自己就有一個完美的家庭?
應該還不如他吧。
“我和你說那麼多并不是讓你心疼他什麼的,”裴曜歎口氣,“隻是想讓你自己明白對段譽深是什麼感情,你可以試試抛開這些東西,你對他還有沒有感情,畢竟……也都糾纏那麼長時間了。”
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林川摳着自己手上的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