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隔天下午,他正好約了人在valentine會所,見到那條珍珠手钏出現在了這個它本不該出現的地方。
“恐怕整機空運回來,最後能用的沒多少,那花賊難養。”
“你要那麼多花幹嘛?”
何烺和季戀戀的聲音一前一後接連響起。
瞥了一眼半路遇見跟過來的季戀戀,徐知妄沒回答她的問題,看向何烺:“那就多運幾機,到時候讓人把開得最好的挑出來。"
朱麗葉塔玫瑰,漂亮但難養活,偏偏徐知妄在一衆的品種中選定了它。
何烺摸摸了摸下巴點頭。
對于徐知妄讓他幫忙買花空運回國的事,心裡猜到幾分用意,正想調侃他幾句,餘光掃到季戀戀頗為難看的臉色,下巴微揚:
“我先走了。”
包廂裡頓時隻剩下他們二人。
徐知妄說:“我送你回去?”
季戀戀心裡不高興,也沒回答他的問題。
剛出了包廂,聽見跟在身後的少年叫她的名字,又忍不住停下來,嘟嘴還沒張口。
下一秒,徐知妄的話徹底惹惱了她。
“我托人買花的事,你别往外說啊。”
這個往外指的是誰,她瞬間明白。
高跟鞋踩得帶上了惱怒。
季戀戀這一出來得莫名,徐知妄歪頭,盯着她的背影瞧,沒追上去。
緩步不疾不徐地下樓梯,拐角處,正好觑見了一道挺眼熟的身影。
立在欄杆旁回憶在哪兒見過,終于,徐知妄想起來這人是誰。
拐角的地方突然闖出一個人,來不及錯開,兩人的肩膀擦過。
很重的力道,像是故意招惹。
背包掉在地上,一個不算精緻但很嶄新的盒子掉出來,盒子裡的東西露出一角。
陸時延彎腰去撿,那人卻比他更快地動作。
“謝謝。”
他伸手去接,見到那人的面容後也是一愣,認出了這是季禾的朋友。
極品孔雀綠黑珍珠,顆顆圓潤飽滿,伴色豐富明顯,中間鑲嵌有老式切割藍鑽,色彩濃郁飽滿,閃耀生輝。
這是一條令人一見難忘的手钏。
徐知妄一眼認出這就是季禾的那條手钏。
兩人擡眼對上,目光碰觸間暗潮湧動,并不友善。
盒子被人用力握住,僵持的功夫,陸時延看見面前的人笑了下,神情倨傲:
“好巧,不過——”
“這條手钏不是屬于你的東西。”
對于徐知妄明晃晃的嘲諷,如果忽略掉暗自握緊了的拳頭,陸時延冷靜得多,甚至還能笑着跟他說話:“這的确不是我的東西,但——”
“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手钏的主人讓我代為保管的呢?”
很平靜的一句解釋,聽得徐知妄心頭又驚又惱,頓時讓他處于下風。
手上使力将盒子抽回來,妥善地收起來放包裡,陸時延連看也沒看徐知妄一眼,冷淡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徐知妄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周身氣場泛冷。
跟上來的經理見狀,戰戰兢兢地問怎麼了。
剛想讓他滾開,忽而想到什麼,徐知妄看着陸時延的背影,問道:
“那個人是誰?”
“他啊,就一高中生,叫陸時延,在這兒駐唱賺錢。”
“高中生…”
徐知妄着實沒想到,雙手插兜,盯着那個方向遲遲沒說話,就在經理琢磨他的心思時,徐知妄偏頭掃了眼經理,嗤笑開口:
“請一個未成年,不違法的嗎?”
這話一出,經理背後霎時一層冷汗,“徐少言重了,我們這兒都是合法的生意啊!這人他是成年了的,而且……他好像還認識季小姐。”
擡頭偷偷瞟見徐知妄的臉色,經理後半句的辯駁立馬止住,也不敢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