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女生聊什麼了,心不在焉的。”
高大的男人從身後抱住女人,他隻穿着一件襯衫,二人親密貼在一起。
“在想——”
季禾轉回身,雙手抱住陸時延的腰,“你原來這麼有魅力,粉絲到處都是。”
陸時延的胸腔發出笑意,可是很快,他聽見懷裡的人低聲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影響到你……”
“嗯?”
陸時延蹙眉:
“我說過,你别在意網上的輿論,那些不代表我的想法。”
季禾仰頭就這麼盯着他。
眼前的人語氣嚴厲,季禾心裡本就裝着事,這下更委屈。
“對不起寶寶,我沒有要兇你的意思。”陸時延滿臉無奈,“隻要你乖乖你待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被任何事影響到。”
——可是我想留在你身邊,但不會留在這兒。
季禾的嘴唇翁動,沒有足夠的勇氣把申請南非的事告訴陸時延,更沒辦法自私地讓他放棄一切和自己離開。
十指交握纏住,季禾緊緊握住陸時延的手。
陸時延心底歎氣,想把事情盡快解決的心變得更加迫切。
等到工作人員把西裝送進來,季禾才恢複些神采。
季禾是特意陪陸時延來取衣服的。
西裝擺放在人台上,全手工定制,質地精良,剪裁流暢漂亮。
季禾懶得聽那些設計理念,倒是很滿意,更期待陸時延的上身效果,于是拉着他,道:“快去試給我看!”
男人隻得應“好”,聽得出那語氣下的無奈寵溺。
趁着人去換衣服的間隙,季禾又開始挑起了能搭配的領夾和胸針。
過兩天是喬遇的婚禮,季禾的身份是伴娘,她要把陸時延帶上,是以季禾男朋友的身份!
期待又緊張。
于是就顯得季禾特别重視。
但是沒想到,陸時延最先驚豔到的人是她!
不知何時出來的,男人站在試衣間外,如青松般挺拔,原本看起來顯得清瘦的身材,在剪裁精良的西裝下,每一寸輪廓線條都恰到好處。
性感,勾人。
季禾想到被自己鎖起來的那些畫報,上面的陸時延也是穿着正裝,但遠遠比不上現在的他,像個活了的男妖精……
内心深處突兀就冒出絲絲縷縷的酸和不愉,季禾的小手已經摸上泛着細膩光澤的面料,有一下沒一下的打圈,“怎麼辦,好想把你藏起來,不讓别的女人看。”
“那就我把藏在——”炙熱的呼吸惹得小巧的耳廓一片绯紅,“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男人的唇瓣瞧起來隻是不經意地吻觸,卻惹起一片戰栗,陸時延在那雙澄澈的黑瞳裡看見了自己,季禾的瞳仁又黑又亮,瞧起來讓人生愛欲。
心底的惡意因子躁動,陸時延極為克制隐忍地覆上季禾的眼。男人的指腹帶着薄繭,明明已經是極為溫柔的力道,還是惹得季禾的眼尾紅意更甚。
“——陸時延,”季禾柳眉蹙起,責怪人也是又嬌又瞋,“你弄痛我了!”
心髒像是被人扼住,起初呼吸不過來,随後又跳得太快。
幾乎就是從嗓子眼裡冒出的歎息,陸時延捉住那雙作亂的小手,“乖一點,别鬧,回家給你脫。”
直白得季禾惱羞成怒地叫他名字。
.
到了最後季禾也沒能親手脫了陸時延那身西裝。
這反倒讓陸時延發現了,季禾特别喜歡他穿正裝時候的樣子。
尤其是那種趨近冷淡雅痞的矛盾感。
她看見的時候眼睛裡都藏着蠢蠢欲動,這讓陸時延失笑。平常因為工作陸時延都是穿正裝的,但私下裡,他其實穿得更休閑。
今天是喬遇的婚禮,季禾需要提前去酒店,陸時延陪她一起過去。
巨大的落地鏡前,兩個人的身影被折疊在地面上,依偎在一起。
季禾穿了一條挂脖修身禮裙,手工刺繡的蝴蝶在腰臀處,後背大片镂空,複古又妖冶。
和就站在身後,穿着挺括禁欲西裝的男人站一起,反差感極強卻又是極為适配的。
季禾抱臂側身展示,和鏡子裡的男人對視,唇邊緩緩勾上一抹笑,頗有些挑逗的問道,“——好看嗎?”
于是陸時延順勢走得更近。
壓迫感一下子襲來,一手就能掌握住的腰肢讓季禾霎時逃無可逃。
季禾終于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然後不等她反應,那隻摸慣樂器和摩挲紙張的手已經放在那大片裸露的皮膚上。
細膩溫潤的白脂般的觸感讓陸時延眸色變得更深,他也不上下亂碰,隻放在那一小處,男人指尖細微的顫抖比女人的戰栗還要明顯。
當陸時延靠近身體貼近的時候,冷感的西裝令季禾忍不住往他的懷裡靠。
貼得更近了。
“聽見了嗎?”
陸時延的呼吸依舊平穩。
可季禾不行,她覺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已經被身後人掌控,無意識回道,“——聽見什麼?”
陸時延低頭,腦袋搭在季禾細白的肩上。
“我的心跳,它們說不想讓你出去。”
說着,陸時延的身體緊緊貼着季禾裸露的後背,似乎真想讓她聽清。
季禾忍不住笑出聲,眉眼彎彎。她轉過身伸手去碰上陸時延的心口,歪頭睨他,“是麼,那我要聽一聽。”
因為她的這個舉動,男人的心跳漏拍得更厲害。
季禾不敢直視他的眼。
陸時延渾然不自覺自己的目光多麼逼人灼燙,他不錯眼地盯着季禾瞧,看見她瞋瞪了自己一眼收回手,故作無事地撩了撩鬓邊的頭發,臉蛋慢慢變紅。
不知道是鬓邊的頭發太不聽話,還是人太過心不在焉,陸時延低笑出聲,茶色的眸子柔得能滴出水來。
他低頭,給季禾理好發絲。
然而下一秒,不等人反應,異常強勢地将人攬進懷裡,喟歎道:
“你是我的。”
.
酒店新娘房。
喬遇正仰着臉方便人上妝,聽見動靜發現是季禾進來,歪頭調侃道:“這麼擔心,把人栓你身邊好啦。”
“誰擔心了。”
季禾不承認。
“那是誰半個小時已經出去兩回?别擔心,他的座位都在熟人那塊兒,不會有人為難你男朋友,”辛慕靈如是補充一句。
“萬一有人就是要去為難他呢?”
季禾擡眼淡淡道。
周圍的工作人員皆是低着頭,不敢說話,各盡其職,三個人之間說話向來沒什麼顧忌。
“前段時間方姨給我打過一通電話。”
聞言,喬遇都忍不住回頭,和辛慕靈對視一眼,問道:“她說什麼了?”
微微斂起的黑睫讓人看不清季禾眼底的情緒。
方婕在新聞爆出來沒多久就給季禾打了電話。
沒惡意,還是來給她通風報信的。
想到那晚方婕的話,季禾譏諷笑出聲。
——“我明白她做錯很多事。可是小禾,她始終是你母親,如果真的讓她更換受益人……”
後頭的話她沒有說完。
季禾隻用一句話打亂了她:
“你知道這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對嗎?想毀掉我在乎的人。”
蘇瑜音實在是太蠢。
季禾的外婆曾留下巨額遺産,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筆遺産設立信托後的受益人卻沒有季禾的兩個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