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陸時延壓低眼睫,“我沒有要兇你……寶寶,我不想你一個人去醫院,”他蹭了蹭季禾的頸窩,“我陪你去好嗎?”
“好。”
季禾柔聲道。
早在準備去看醫生前季禾就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陸時延。
她察覺到了陸時延對她過分的小心翼翼。
在昨晚沒挑破她生病這件事前,陸時延還能把這份擔心勉強藏起來,但昨夜過後,陸時延完全袒露這份呵護。
但不會有讓人覺得自己被當個病人的不适感,季禾認為陸時延有時候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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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定陸時延也要一起去,季禾翻開手機查航班信息。
陸時延瞥見屏幕,頓了下,環住她,說:“機票我已經訂好了。”
漂亮的狐狸眼微睜:“什麼時候訂的?”
他沒忍住在她的眼睛上輕啄,“你告訴我去美國具體的時間後。”
季禾幹脆把手機放一邊,揪住陸時延的領子,沒怎麼用力,男人就俯身湊了過來:“如果昨晚我沒向坦白呢?”
女孩的尾調拉長,聽起來有些嬌蠻:“你會怎樣?”
樓下的司機已經到了,桌上陸時延的手機震動,季禾松開手但被人扶住臉頰。
“我偷偷去,不會讓你發現。”
陸時延回答得很認真,季禾心尖一暖,又覺不好意思。
她的唇瓣很軟,氣息令人着迷,被季禾主動親吻,陸時延的眸子都是她。
“好啦——”
淺嘗即止,季禾穩住呼吸,拍了拍那張俊臉,佯裝無事道:“快去工作吧。”
“随時可以給我打電話。還有,我下午送你去機場。”
自從在一起後,不管是工作還是私人行程陸時延都會主動告訴季禾。
還有一周就是陸時延的演唱會。
因着這段時間的事網上唱衰他的人很多,不管是不是為了證明,外界都看得出他對這次的演唱會很重視。
今天下午陸時延就是去看場館布置。
季禾隐約有點印象,這次的舞美設計還是她的室友夏淼,至于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沒了人監督,前腳陸時延剛一離開,季禾放下了陸時延給她搭配計算好的整套膳食,準備給陸時延訂酒店。
——開普敦的酒店。
季禾至少會在那兒待至少一年,昨晚陸時延說會跟她一起去,但其實季禾心裡從不這樣認為,陸時延會一直待在那兒。
他大概隻會偶爾去那兒住幾天吧。
季禾放在手機屏幕上的指尖微微一頓。
除了酒店信息外,還有一棟正在售賣的房子的信息,夾雜在裡面異常顯眼。
莫名地,季禾就點了出去。
從挂出來的照片,到簡單扼要的一些介紹,就在季禾的手快要點上那個聯系方式的時候,她的理智回籠:
真是瘋了。
她扔開手機。
季禾的精神怏怏的,她準備回去繼續睡覺,待會兒再起來收拾行李。起身時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振動。
一通來電。
看見備注的時候季禾恍然驚覺昨晚過後自己此時的心如止水。
沒有人接通電話很快自動挂斷,但那頭的人锲而不舍,一直在打。季禾沒心思去關心方婕找她有什麼事,在她第二次打來的時候就直接把人拉黑,然後去繼續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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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延回來的時候整個房子都很寂靜。
直到那間卧室的房門被打開,裡面的幽暗光線跑出來,男人蹙起的眉心才終于松開。
他看了一眼腕表,已經四點。
睡太多人也會沒精神,陸時延要進去把季禾叫醒,可步子又不自覺放輕。
就着幽暗的光線,他注視床上鼓起的小條,幽幽歎了口氣。一盞燈也不開,轉身去衣帽間幫季禾收拾行李。
季禾是定了鬧鐘的。
鬧鐘一響她就起來了,在床上坐了會兒,季禾去盥洗室洗漱,走進衣帽間的時候腦袋都還是懵懵的。
看見彎腰在那兒收拾行李的人,沒反應過來,她上去從後面把人抱住。
陸時延撐住季禾懶洋洋的身體,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靠在他的腰上,陸時延捏了捏她後頸的軟肉,“沒睡醒?”
季禾的腦袋聞言埋得更深,“嗯——”
“那讓我幫你醒一醒覺。”
季禾仰頭,想說怎麼醒,男人的吻就覆下來。冰冰涼涼的,果然讓季禾一瞬間就清醒過來。
季禾是坐在軟塌上靠着他,這個姿勢彎腰接吻不舒服,于是陸時延握住季禾的大腿,稍一使力,托住她的臀,把人牢牢抱住。
一想到要跟季禾分開,哪怕隻有一天,陸時延都很難受。
他吻得很兇很急,十分具有侵略性。
季禾剛開始勉強還能招架,到了後來,隻能靠男人的脖子借力,夾緊男人,腰肢連連後仰……
最後累得她氣喘籲籲。
女孩的唇瓣殷紅,臉頰透着淨透的光彩,卻扭頭不看男人,擺明是生氣了。
陸時延就着這個姿勢坐下來,季禾察覺到某處的異樣,腿心某處頓覺隐隐作痛,氣還沒聚集起來,耳邊男人的嗓音低啞動聽,“對不起寶寶,弄疼你了。”
季禾悄悄睨他一眼。
陸時延的脖子蹭過來,溫順委屈:“我不想和你分開。”
她抿了抿唇瓣,面對這樣的陸時延再大的氣也沒了,捧着他的臉,認真安慰道:“我提前一晚走啊,都不用到二十四小時,就能見到對方了。”
陸時延:“我有心理陰影。”
季禾一臉疑惑:“什麼?”
那隻大手放在她的後腰上,細細摩挲,陸時延凝視着她,幽怨的話說得理直氣壯:“你不帶我一起走,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
“那我要怎麼樣才能安撫你的心理陰影呢?”
兩雙挨得極近的瞳仁裡皆能看到彼此的面龐。
季禾的腦子裡陡然閃過很多種聽說過的,為了防止男友出軌的三十六計,發覺自己在想什麼,她猛一搖腦袋,逼自己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季禾的手摸上他的側臉,另一隻放在陸時延腰間的手蠢蠢欲動。
“每隔三個小時,你不忙的時候,主動給我打電話或者發消息。”
陸時延說道。
季禾其實很粘陸時延,但不會表現出來,在外很少主動給陸時延發消息。從兩人的對話框來看,陸時延就純純一舔狗了。
這已經是他很克制的結果了,否則都不需要三個小時,隻要有空,他随時都想長在季禾的身邊。
腰側驟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疼痛,很輕,但還是有痛感。
季禾淡淡收回手,扯平唇邊的笑,這才嬌矜地點了點頭:
“好吧。”
然後不等陸時延說話,推了推他,說:“我的行李還沒收拾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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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禾最後的行李還是在她的指導下由陸時延收拾好的。
兩人一路黏糊,直到真的沒時間了,陸時延才将登機牌和行李交給她,直到季禾的背影消失不見,高大的男人都還沒有離開。
季禾不知道陸時延一直在機場待到航班起飛。
今天的睡眠過多,她現在整個人都很精神,于是她把電腦拿出來準備看資料。手機還沒開飛行模式,正準備調試,有一通沒有備注的來電。
她沒接,也沒來及接通,在空乘的提示下開了飛行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