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自己是個小太陽,何甜一直也這麼認為,現在卻驚覺她與肖玲有着天壤之别,自己的溫暖是浮于表面,僅照亮了自己,而肖玲卻是用盡全力,燃燒自己照亮他人,給他人内心上的溫暖和陽光。
好慚愧!
‘笃笃笃’叩門聲突然響起。
又是誰來了?
肖玲笑着去開門,打開大門,門外空無一人。
疑惑着準備關門,無意間瞥見地上有張紙條,撿起,攤開,‘小心!’兩字赫然印入眼簾。
肖玲神色變得凝重。
“怎麼了?”肖珏和何甜看到臉色驟變的肖玲,都走過來詢問。
肖玲将手裡的紙條遞給他們,何甜接過紙條,看到紙條上寫的内容後,立刻咋呼起來,“什麼意思?小心,讓我們小心什麼?”
肖珏探頭瞄了一眼紙條,沉下了臉。
肖玲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從昨晚開始總感到心慌,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将最近發生的事情捋了捋,也沒想出頭緒,現在又莫名收到這麼一張紙條,内心的惶恐更甚,有種心跳到嗓子眼的感覺。
肖玲擡頭看了一眼肖珏,其實對她來說,除了肖珏,什麼都不那麼重要……
肖珏好似感知到肖玲内心的惶惶不安,他偷偷挪了挪腳,将身體緊挨着肖玲,又悄悄在背後牽起肖玲的手,輕輕晃了晃。
冰冷的手突然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手掌的溫暖一點一點傳到指尖,傳到身體,直達心底。溫暖驅散了心底的嚴寒,安撫了内心的不安,肖玲不禁勾起了嘴角,是呀,無法發生什麼,她都知道他會站在她身邊,對于她來說,這樣就夠了。
“嘿,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不明所以的何甜看到肖玲突然展顔,不可思議地說,“我都快擔心死了,你怎麼都不急呢?”
“肖珏,你說。”何甜将頭轉向肖珏,想讓他發表一下高見,沒成想,看到的是一張來不及收回笑容的臉。
何甜卒!
那張原本就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更加的光彩奪目,叫人移不開眼。
何甜胡思亂想間,手上的纖維觸感又将她扯回現實,“一個、兩個都這麼開心,真搞不懂你們。”
面對何甜的擔憂,肖玲努力壓了壓嘴角,輕咳了一聲後,“既然紙上寫着小心,那我們就小心些。”
“可是我們要小心什麼呢?這麼沒頭沒尾的話。”何甜拿着那張紙翻來覆去地查看,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午夜時分,夜深人靜,風就像一個肆無忌憚的強盜,四處收刮,大風刮過的聲音如野獸咆哮,驚得肖玲睡意全無。
她睜着眼望着天花闆,明明眼睛已腫脹酸痛,大腦仍在不停運轉,即使命令自己趕緊入睡,卻還是管不住不聽指揮的大腦,心跳如擂鼓般砰砰作響,耳邊傳來何甜均勻的呼吸聲,一呼一吸平穩而有力。
不知道肖珏睡着了沒?昨晚他也沒睡好,今晚沒有野貓,他應該睡着了吧。
現在直播賺到錢,她每天都有買肉,每天都确保他有肉吃、有蛋吃,這算現實了對他最初的承諾吧。
想起初次遇見他的場景,他那時狼狽,自己也沒好到哪去,窮的叮當響,臉色難看的就像一個遊魂。
誰能想到,短短一月餘,他們就創辦出頗具規模的産業,果然窮與富都在一念之間,端看你怎麼選擇。
人生的際遇真的很奇妙。
門外傳來‘咔嚓’聲,這道細微的聲音本該被狂風覆蓋,但是肖玲卻耳尖的聽到了,這聲猶如樹枝被人踩斷後所發出的聲音,肖玲躺在屋内靜靜聆聽,她想起昨晚她們聽到聲音後,肖珏出去查看并沒有看到人,如果,她現在出去,大概也是同樣的結果吧。
大腦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突然白天那張紙條豁然跳入腦海中,‘小心’。
散漫的思緒突然緊繃成一根弦,這一刻五感變得更加敏銳,院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感覺不止一個人。
肖玲大腦突然清醒過來,恐懼如同一條嗜血的毒蛇慢慢從腳趾頭爬上腳背,接着身體,最後到臉頰,冰冰涼涼,又黏黏乎乎,惡心的讓肖玲反胃,卻又令人毛骨悚然,她無助地看着它,張着血盆大口好似随時都可以吞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