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其實是很講禮的,随便在北京城的哪個小巷胡同裡找個靠譜的老中醫接胳膊花不了多少錢。
新月飯店在北京城可不是一個簡單吃飯的地方,随便一個夥計都身手不凡。其中有個在新月飯店負責倒酒的夥計叫羅雀。羅雀是張日山手下最得力的打手,光說這倒酒,也是一把長劍在手,酒壺一勾,站在二樓,也能給一樓的每一桌顧客依次滿上,滴酒不漏。
張起靈剛踏入新月飯店,羅雀的長劍就刺了過來。張起靈是個超級不省油的燈,但不是對付粽子,自然是手下留情的。他奪過長劍扔在一邊,徒手把羅雀死死摁在地上翻不得身。
“我找張日山。”張起靈言簡意赅,直奔主題。
羅雀的整張臉被摁在地上,張起靈貼心地給了他一個轉頭的空間。羅雀喘着粗氣狠狠大罵:“在北京城,還沒有人敢闖我們新月飯店,想找我們老闆,你踏馬還不夠資格!”
張起靈也不惱,神情都沒一絲變化,他把羅雀的臉又摁回了地上,冷語道:“叫他出來。”
二樓柱子後面的其他打手準備操家夥幹架,尹南風擡手阻止。她從柱子後面走出來,看着樓下的張起靈道:“見我們老闆可以,報上名來,我們也好交代。”
張起靈聞聲的瞬間,寒如利刃的眼神就鎖住了二樓的女人,同時冷冷地回道:“張起靈。”
尹南風心如雷驚,“别動手,我去叫他來。”
張起靈放開地上的羅雀,随便挑了個位置坐下來。羅雀握緊拳頭站在一邊,壓住怒火盯着張起靈看起來有些寒氣的背影。
尹南風立刻轉身回房給張日山打電話,“老不死的,有人砸店,你趕緊來一趟吧!”
“什麼人這麼嚣張?你們不能對付一下嗎?”電話那頭的張日山顯然不是很愉快,雖然貴為長生不老身,半夜也該安心睡大覺才是,怎麼就養了一群扛不了事的夥計,非把他這個當老闆的從被窩裡拖出來去上班。
“确實對付不了,你自己來吧,到時候店沒了我看你九泉之下怎麼見佛爺!”尹南風賣關子,直接挂斷了電話,立刻帶着衆夥計下樓去。
不多時,張日山闆闆正正地踏進大門,喝得一聲正氣:“什麼人?敢砸我新月飯店?”
張起靈轉頭,暗沉的目光瞬間與張日山對視。張日山愣在原地,沒有再前進一步。他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張家這個浪子族長大半夜親自登門,指名道姓來找他張日山。這都是他小時候見過一面的人了,後來隻有“傳說”。如今再見,沒想到是以這種“不打不相識”的方式。
張起靈徑直走向張日山,沒有一句廢話。
“古潼京的地址,拿來。”
他這句話說得很平靜,在張起靈自己看來,隻是個要求。而在張日山聽來,就是個妥妥的威脅!
張日山給鼻青臉腫的羅雀打了個眼色,羅雀悻悻拿來紙筆,張日山立馬就寫下一個坐标遞給張起靈。
張起靈接過紙條,面不改色繞過張日山,走出新月飯店,消失在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