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鸢沒再禦劍,而是走回了自己的西溪小院。
他吃了兩粒靈丹,倒頭便睡,第二日起來正在打坐,戴穆堯闖進來找他。
說是“闖”字,因為修士打坐時不可輕易打擾,有可能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
而戴穆堯明顯不打算管他的死活,徑自就闖進了他屋裡。
戴穆堯沒好氣道:“師父叫你過去廣蘭洞。”
齊鸢看了眼自己放在一旁的玉牌,裡頭确實有孟濯塵發來的召語,隻是他剛才專心打坐,沒有察覺到。
戴穆堯見他拿着玉牌不動,催促道:“你還不趕緊過去!”
齊鸢下了石床,漂亮的臉上半是漠然:“若是下次,你再這樣闖進我的洞府,後果自負。”
小時候,戴穆堯總是來找他玩,齊鸢便一直沒有學别人設下禁制。
戴穆堯愣了下,轉而道:“你這地方我都嫌髒了腳。”
說完就拂袖而去。
廣蘭洞内,澄心真人正在察看遲霜裡。
自今早起,遲霜裡便不住嘔血,他唇瓣都已經毫無血色,臉色更是看着甚至有些可怖。
遲霜裡方才清醒了一陣,皺着臉說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即便能活,法器靈根雙雙被毀,他也不願意再活下去了。
他鮮少說這樣喪氣的話,可見真是痛極,連求生的欲望都沒有了。
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青年,孟濯塵作為師父,心中感到憐惜。
就算不用澄心真人說,他也能看出來,再這樣下去,遲霜裡恐怕是命不久矣。
因此,當齊鸢出現在門口時,孟濯塵投去的一眼,滿是責備和怒氣。
齊鸢身形微微一頓,沒再靠近,站在原地道:“不知師父有什麼吩咐。”
孟濯塵道:“殘害同門,輕則逐出師門,重則一命償一命,先前戒律堂中,是你師兄護你,現如今你從暗室裡出來,仍然不思悔改。”
齊鸢安靜垂着睫毛聽着。
他想聽孟濯塵還能再說出些什麼。
孟濯塵道:“霜裡法器被毀,因此郁結于心。你的東風劍完好無損,須開白桃閣還劍,給霜裡挑選一把新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