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今晚提前回去了,梅花衛這一出鬧得滿城風雨,怕是難以安甯了。”
身上的傷口已經包裹好了,楚玉澤看着見青包紮的手法十分熟練,好奇問道:“王妃在哪裡學的,綁得這樣好?”
見青停下手,神情愣了一刻,又垂下頭輕笑:“給路澤包紮過。”
身前的男人提了提胸膛,也懵了,回過神來時,見青已經把藥箱收拾好了,臉色看起來有些許不悅。
“我今後不問了……”
免得兩個人都難受。
“我要走了,今晚又不能陪王妃了。”
見青坐在床榻上,攤出手來,“王爺還沒有把禮物給我呢。”
剛踏出房門的楚玉澤又轉過身來,看着王妃,心口再次軟了下去,走回去握住她的手。
“王妃是現在就想要,還是過幾日我閑下陪你的時候再給你?”
“那過幾日吧,我有些困了。”
“好,我會盡快忙完的。”
見青點點頭,喚霜月來熄燈。
楚玉澤走出房門,隻攜着孤獨的影子。
官兵已經将兼福樓周圍的街道疏散,人群已經散去,留下一片狼藉,花燈倒落在地上,餘燼扔在空氣中撩動。
“吩咐下去,核對雲都每戶人口今日的動向,因此事受傷和損失的百姓和商戶,按大小分發撫恤銀子。”
楚玉澤站在大街上,一旁的官員擦着冷汗,頻頻點頭。
姜義從不遠處的房檐跳下,對上楚玉澤的眼睛,搖了搖頭。
他心裡也清楚,以青梅的功夫,想甩掉他的人輕輕松松,但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王爺,已經封閉城門了,仔細排查下去,定能找到梅花衛的線索。”
“去吧!”
楚玉澤心裡有數,今日青梅的目标就是來搗亂的,而青梅部又最善僞裝。
如果沒猜錯的話,今年年初之時,潛伏在雲都的赤梅部和白梅部應當損失巨大并撤退,隻有少量青梅部據點和更加神出鬼沒的玄梅部了。
他看到地面上散落的爆竹筒,心中若有所思。
第二日清晨。
見青醒過來,摸了摸床邊,沒有人,也沒有人休息過留下的熱氣和床單的褶皺。
看來楚玉澤一夜未歸。
侍女們都進來侍奉她穿衣梳妝。
“昨天都沒受傷吧?”見青端坐在梳妝鏡前,看到平日裡鬧得熱火朝天的小家夥們都不說話,輕聲問道。
黛渠開了頭:“昨日奴婢就隻是在街上随便逛了逛,沒有去兼福樓那邊,昨晚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也是昨晚有人搜府才知道的。”
另一個侍女也說道:“還好王妃你一早就回來了,不然王爺肯定擔心死了!”
“昨日身體不太舒服,便一早和你們的霜月姐姐回來了,當時府裡沒留下什麼人,我就躺在榻上歇息。”見青說道。
聽府中侍女們的話,昨晚的王妃很早就回府了,和霜月一起一直安安穩穩地待在府上。
見青輕輕擡起唇角。
看來昨晚的行動沒有什麼破綻。見青本想着找一個與她身形匹配的梅花衛再演一出戲,沒想到留守雲都的裡面沒有能符合要求的,反而邱袖與她身高形體相差不多。
配上提前做好的易容假面,再故作身體不适遮掩些面部,足夠邱袖騙過尉遲家的車夫和府裡的人了。
至于再怎麼把假王妃運出去,那就要謝謝玄梅神不知鬼不覺的功夫了,畢竟連偷偷潛入王府地牢解決掉洩密的同僚都能做到,帶走一個身形單薄的邱袖也就是随手的事。
沒想到今日一早來拜訪的便是尉遲初,顧明軒和踏白少見地沒當跟屁蟲,見青琢磨着,怕是皇後的事。
“王妃身體如何了?”
“無事,聽說昨晚兼福樓出了事,你們可有受傷?”
尉遲初沒了往日優雅端莊的模樣,直接一口喝盡了杯裡的茶水,像是要大幹一場般的,給見青講她走後發生的事。
“幸好攝政王及時補償了受損的百姓,外面也都封鎖了消息,不然這樣的事,怕是難以平息。”
見青跟着尉遲初的語氣變化表情,穩穩接住她起伏的情緒,又問道:
“如今京中必然人心惶惶,但是皇後的位置應該定下了吧,倒是可以轉移一下民衆的注意力。”
“說到這個事,我還要麻煩王妃一件事。”
“說吧,王爺最近忙着抓梅花衛,我在府裡閑着也是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