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熊年年的設想,沈厭的人生規劃應該是一把劍在手,天下無匹,舉世無雙,立于不敗之颠走上巅峰等等一切強大美好的字眼,至于戀愛,如果他有遇到合心意的人撮合一下也無妨,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往自己身上聯想過。
雖然也産生過念頭,但那也是一個顔控對一個美人的欣賞,熊年年自認為自己的心思還是很單純無害的,而且她也不是很接受師生戀,畢竟曾經有過不太好的回憶。
蕭詠瞧了眼前糾結的少女半晌,表情了然,敢情她也對自己的徒弟有意,隻不過還跨不過心中的那道坎。
于是,知心大叔開始上線,“修真界師徒相戀的人也不少,雖然一些大門派比較看重此事,但你已經脫離了臨仙宗也成了魔,就不必有什麼負擔。”
熊年年瞪着蕭詠,“大叔,你好八卦,我不是怕負擔,而是……”她看向和王氏兄弟鬥得昏天暗地逐漸占了上風的沈厭,欲言又止,“他還隻是個孩子,我下不去手。”
蕭詠:“……”
蕭徵在少女和祖父之間來回看,問:“仙子,那位大哥哥看起來和你一樣大啊,聽我阿娘說,她和阿爹成親的時候也是這麼大。”
小孩的表情一派天真,完全不理解仙子糾結煩惱的點在哪裡,在他們家,隻要兩廂情願那就可以在一起。
其實熊年年也有點覺得自己矯情,畢竟是個攻略遊戲,那自己還想那麼多幹嘛?直接上就完事了。
她深吸一口氣,宛若壯士斷腕,“等事情都處理完後,我會親自問他。”
見人想通,蕭徵高興地拍起手,“仙子,到時候我可以去喝你和大哥哥的喜酒嗎?”
熊年年失笑,蕭詠也浮起笑意,“八字還沒一撇,小崽子就想喝喜酒了。”
結界内的三人氣氛略顯輕松,專心戰鬥的沈厭并未聽到他們的談話,他手持烽煙劍,招招淩厲強悍地壓制住對面二人,根本不留絲毫的喘息時間。
王氏兄弟一開始覺得沈厭不過如此,所以并未使出全力,結果在幾招過後,他們突然感到逐漸吃力,也發覺到沈厭的功法靈力完全不是金丹期所擁有的根基修為,難道是靈息的力量?
王倡費力反擊掉沈厭的攻擊,瞅準時機與王勢退到幾裡外,“小子,你學會了利用靈息?”
沈厭并不回話,因為酣暢淋漓的打鬥,太久沒有盡興過的烽煙劍興奮地鳴動不止。
王勢看了眼自己的本名法器已經變得些許暗淡,再看對方手裡的劍,更加覺得他們碰到了硬茬。怪不得在靈息周圍沒有臨仙宗的保護,靈息所選擇的寄主果然不同凡響。
“大哥”王倡用傳音術與他對話,“這小子我們打不過,若單是靈息的力量也就罷了,我們可以使出小手段強拿下,但他的悟性……大哥,咱們撤嗎?”
王勢明白,但王勢很不甘心,“媽|的,靈息我們得不到,但是鳳凰木必須拿走!”
王倡:“那我拖住他,大哥你去拿。”
王勢打定主意,正要有所動作,卻見沈厭眼神微微眯起,淡然到冷漠的臉上更添一絲寒霜,“烽煙劍,起陣。”
黑紅色的劍淩空而起,以自身為中心展開數裡的陣法,将王勢兄弟二人緊緊圍在其中,任憑他們怎麼氣急敗壞都無法突破離開。
“小子,你要是殺了我們,無極門不會放過你的!”王倡被陣法的力量禁锢,周身血肉好似被上萬條蟲子噬咬,表情痛苦難當又嫉恨。
“無極門?”沈厭眼神微動,似笑非笑,“無極門乃是正道,怎麼會有修煉煞血功的弟子?”
王氏兄弟一驚,“你知道煞血功?”這是他們千辛萬苦才得到的上古功法,并且當時所有知情的人都被他們滅口了,沈厭又怎麼會知道?
“小子,你怎麼知道煞血功?”王勢臉色陰沉道,難道當年有漏網之魚?
沈厭怎麼知道的?還不是熊年年之前把無相度裡的東西一大半都給了他,其中就有煞血功,不過隻是下半部。
但這些他并不打算告訴對方,擡起手,陣法的力量猛地增強,王氏兄弟頓時吐出血來,五髒六腑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擠壓。
“别,别殺我們,你要我們做什麼都可以……”王勢面露哀求率先求饒道。
王倡也道:“我們再也不幹了,求您饒我們一條小命!”
沈厭恍若未聞,淡漠的目光徹底粉碎了他們的希冀,正在兩人絕望時,天際忽然傳來一道梵音,陣法霎時消失。
王氏兄弟趁機逃走,途中看到熊年年他們的結界也被解開,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沖了過去。
變故就在一瞬間,熊年年反應過來用銀月彎刀擋住了王勢的偷襲,蕭詠這邊也同樣對上了王倡,卻讓手無縛雞之力的蕭徵成了最大的弱點。
眼見王勢所放出的傀儡撲向了小孩,熊年年情急之下喊出了沈厭的名字,“沈厭!”
一道風掠過,傀儡頓時被粉碎,怕晚一步無法逃走,王氏兄弟隻得聯手放出一個大招後恨恨離開。
被沈厭單手抱着的蕭徵盯着他脖頸上的細小傷痕,瞳孔驟黑,在對方快轉過頭時便陷入了昏迷。
沈厭看着蕭徵,剛才他在昏迷前詭異地嘴角弧度,幾不可察地皺眉,将人扔向了蕭詠。
熊年年跑來,“沈厭你沒事吧?”
“師父我沒事。”沈厭的表情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