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特麼指婚給誰?”
溫行知氣急,借了力便把她撈起來扔在了沙發上,抓着她的腳踝蠻橫地壓了上去,“酒後胡言的話也能信?你丫是自己考上京大的麼?京大的學生有你這樣兒的麼?”
這人損起來簡直是刀刀戳人心窩子,她又氣又羞,被他的動作激得尖叫一聲,罵了聲“混蛋”,晃着腿要踢他。
本來也沒想動真格,溫行知用的力不大,很容易就被她掙脫開了,結果那一腳直直地踹向了他的肩膀,疼得他倒吸一口氣,怒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小妖精給你能的!”溫行知說着就鉗住了她的兩隻手腕,摁在了頭頂上方。
他低頭去吻她,掙紮間她的幾根發絲也融進了二人唇齒之間。他吻得又急又狠,南苡隻覺得唇齒滑膩之間摻了些硌人的東西……不止是唇齒之間,渾身上下好像都随之開始灼燒硌人起來。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連衣裙,連衣裙質地柔軟,貼合在身上剛好能裹住曲線,可被她這麼一掙紮,整條端莊大方的裙子往上蹭了又蹭,兩條白嫩的長腿露在了空中,到最後,竟然顯了幾分蠱人。
她渾身使不出力,被逼到沙發的角落裡逃無可逃,想拉下自己的裙子,卻被溫行知扼住手。
她有點後悔故意撩撥他了,這個男人果然惹不得,有什麼事兒,他是真敢上手。
溫行知絲毫不理會她的道歉求饒,不知觸到什麼竟微微一愣,火氣頓時煙消雲散,低聲在她耳邊輕笑暗道,“這麼口是心非?”
她羞極,不自然地想推他,他卻得寸進尺不依不饒,那種陌生的悸動讓她害怕起來,隻能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咬緊了牙,他偏頭過來,“怕了?”
聲音低旋在二人之間,她喉間隐忍,不願回他,他傾身過來吻住她,在她險要失控的時候,她聽見他口中含糊了一句,“晚了。”
說完,南苡便微微睜大了眼,就像是突然下了一場雷電雨,此刻忽如雨勢驟降,勢頭來得又兇又猛,将她死死困在了那場風雨裡。
她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隻覺得是一場絢爛煙花綻放,然後眼前一片濕漉雨霧,就連溫行知隐忍的額間,都滲出幾絲汗來。
他抵着她的額頭,手背輕柔地蹭過她的臉,指間還有未幹的露,她眼中隔了一片渺茫迷離的水霧,茫然無助地看着他,像個方經世事的少女。
他心念微動,低頭又想去與她糾纏,她卻終于回過神來剛那是什麼,一時羞惱地咬破了他的嘴皮。
溫行知低罵了一句“我靠”,撐起身,想損人的話到了嘴邊,看她那副淩亂松散的可憐樣,又瞬間軟了心。
“我和鎮長都約好了要吃飯的……”現在都快到時間了。
她輕輕推了推他,别過頭,面中帶澀,眼眶濕紅,不知道是剛剛急的,還是被他欺負的。
“……那就再等會兒……”
“不行——”她急得都開始掐他了,小模樣像是要咬人似的。
都到這份兒上了,再繼續就顯得他有點禽獸了。
兩個人在沙發上又是好一會兒,溫行知最後起身放開她時,早就過了和鎮長約的時間了,可是這中間她一直不敢亂動,生怕自己哪根筋兒不對,又惹急了他。
身上的裙子皺巴巴的不成樣子,她滿臉冤苦地理着裙子,明明是自己占了主動權要逼問他的,可最後話沒套着,自己反倒還被欺負成這個樣子。
越想越氣,那雙凄凄怨艾的眼神變得憤懑不平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連拖鞋都沒穿,秋天轉涼的天氣裡踩着冰涼地闆就走到了玄關。
溫行知看見她光着腳走在地闆上,剛想唠一句,身後就突然沖上來個小東西,抱着他的下颚報複地啃了一口,牙齒磕在他臉上,他疼得“嘶”了一聲,猛地起身,誰知道她動作還挺迅速,剛一轉身,就聽見她罵,“呸,狗男人!”
接着門“嘭”地就給他關上了。
他站在那兒半天說不出話,望着空蕩蕩的房間,人都走了一會兒了,他才輕嗤笑出聲,躺會了沙發上。
摸摸腮邊那個位置,還在隐隐作痛。
南苡這時給他發了條消息,拿起一看,是一句——【都怪你,我都延誤了!】
字字皆是埋怨。
他卻看笑了,手指輕拭了一遍屏幕後,沒接她的話,而是幽幽怨怨地說:【有些人的對象真慘。】
南苡估計沒想到他突然這麼跳躍,回得也很快:【?】
溫行知:【朋友圈都隻配被設置僅半年可見】
溫行知:【你評評理,這對象混得多可憐呢?】
已經到了餐館坐下的南苡看見後:“……”
旁邊的鎮長一邊和桌上的人說話,一邊敲敲她的桌子示意因為回消息有些走神的她。
她正玩着手機,聽見聲音立馬擡頭,臉上頓時笑靥如花,“鎮長說得對,李總别謙虛呀。”
說的就是坐在南苡對面的那個年輕男人——李成章。
據鎮長的介紹,這位就是那個看中了平安鎮項目的老闆,也就是看中了她作品,讓鎮長幫忙介紹的人。
南苡來的時候就沒想過,這位投資商會親自追到這裡來,更沒想到鎮長會這麼“無恥”,先斬後奏把她騙到這裡來。
結果來了才發現沒有想象中的慶祝慶賀,隻有寂寂寥寥的三個人。
什麼慶祝,都是假的。
不過是打着吃飯的幌子,給她相親。
李成章是個看着還挺幹淨随和的中年男人,帶着一個金絲邊眼鏡,斯文又溫柔,今天大概是特意收拾了一下,西裝挺闊,留有淡淡香水,說實話挺好聞。這形象,要是放在她們平安鎮,第二天早上說媒的人就踏破了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