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誠的目光讓杭堯宸眨了眨眼,餘光在她身上掃,一想到她身上的傷他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坦然接受。
“你給舒總時間他會想通的。”
“我知道。”他雙手握着她一隻手,“蘇爽,他的心情我能體會。幸好,這一切來得及,也幸好有你在。”
“說到這個,我想問你,你為什麼會同意我追過去?”
“因為出事的人要選一個的話,你希望那個人是你。我可以陪你承受傷痛,但看不得你一生愧疚。”
蘇爽手指顫動了一下又被他緊緊握住,心尖發燙到哽咽,久久不能說話,濕了眼眶。随後她埋進他胸膛,感受和她一樣跳得厲害的心跳。
“曾經我祈禱了一場不屬于我的美景,為此嘗到辛酸。是年年陪着我,她不會勸我放下,更不會罵我沒用。她會在我傷心陪我一起流淚,會在我力疲時給我支點。那一棍本來要打在我腿上的,是她替我擋了。幸好,我去了,也幸好你們來了。”
她沒明說,但話裡的含意他明白,有些事情不必刨根問底。杭堯宸低頭在她額上印上一吻,有些哽咽說:“該慶幸的人是我。”
風從窗縫漏進來,裹挾着絲絲寒露,兩人抱得更緊了些。兩顆熾熱的心相互依偎足以抵擋深夜的霜降,去擁抱曙光的溫暖。
蘇爽住了一個星期的院就出院了,其間顧辭愚來看過她們兩個,在探視蘇爽時,雖然一切都沒變,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沒變,但顧辭愚覺得變了。
而這一切幾人都默契地避開,自在談笑風聲。
最受苦的要屬江年年,養了一周臉上的傷和其他的傷都差不多好了,隻有腿上的鋼闆還要綁着。本來好動的她這下什麼也做不了,就連吃飯都是舒嶼喂,上廁所都是他抱進去。
不過也有好處,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看到舒嶼的細膩和溫柔。以前她總覺得還差一點,有了這次她徹底放心了。
蘇爽來到江年年的病房見她正掙紮着從病床上起來,連忙跑了過去,嚷道:“你幹嘛,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腿不想要了!”
江年年連忙瞧了一眼,見舒嶼沒來,松口氣道:“我被管的死死的,都躺廢了。現在我要自己去洗手間。”
“你就安份點吧,”蘇爽攙着她,“難不成跳着腳去。你要是怕尴尬我來扶你。”
江年年手搭在她肩上,一臉窘色:“雖然我們心裡有彼此,但是吧什麼都管完了,我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尤其是還是一些很私密的事。”
蘇爽撲嗤笑了出來,将人攙好,一邊打量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一邊注意她腳下的路,将人扶進洗手間。
出來後也不顧她的阻攔将人攙去了床上,摁住她就是不讓她下床。
“你倒是出院了我還要受多少天折磨啊?”
“其他的你就别想了,在沒養好腿之前别說舒總了,就是我也會盯着你的。你要是不聽話我不介意給阿姨打個電話,或者打給周周,人家正度蜜月呢,你忍心她特意跑回來?”
“算你狠。”
“誰狠啊?”舒嶼拿了報告單進來便接了這句話。
蘇爽不顧江年年的阻止直言不諱說:“某人想下床。”
舒嶼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想都别想。”
“你,”江年年怨恨地瞪了一眼蘇爽,随後拿枕頭捂臉,悲切說,“蒼天啊,非人待遇,非人待遇。”
兩人無視她的控告,蘇爽問:“結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