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用過解藥的周哲欽緩緩掀開眼皮,體溫漸漸恢複正常,喃喃呼喚雙親。朱晨玥抱住孩子痛哭,裕王抱住妻兒安撫。
谷聽南告知他們,今後周哲欽的體質難免招惹魔物,必須當心着。他對這冒失的夫妻不太信任,因此暫時留住幾天傳授他們一些抵禦魔物的法術,又布下幾道強力陣法守護。
朱子曦離開屋子留他們一家人團聚。玄晖逮着機會與她獨處,續上沒說完的話:“我們成親吧。”
“啊?”朱子曦驚掉下巴。
她才剛滿十六!
“是不是太快了。”她不懂玄晖在猴急什麼。
“你我情投意合,成親不是順理成章的嗎?或是你嫌我身份低微不足相配?我在立淵閣頗受閣主器重,經手過閣内無數大小事務,今後我再勤懇一點,必不會讓你在晏洲無光。”
“我不是這個意思。”
縱使朱子曦是奔着成為玄晖的妻子和他交往,但這不代表她現在做好準備嫁人,開啟生兒育女、雞飛狗跳的下半生。
“我們都太年輕了,成親需考慮各方面的情況。首先彼此足夠了解、适合在一起過日子,其次要獲得雙方的親人的認同,很麻煩。我們先保持這樣的狀态就可以了。”
玄晖明顯十分失望,朱子曦認為這事沒得商量。
“好,聽你的。”他委屈道,“‘這樣的狀态’是指什麼狀态?能随時親你的狀态嗎?”
朱子曦被他盯得雙頰绯紅,扭過頭羞怯答到:“不能。避着點人,你不害臊麼。”
此話一出,玄晖徑直抱起朱子曦,讓她坐上石桌,俯身吻去。
二人唇齒交纏,一陣酥麻感湧遍全身,似是觸電一般。
玄晖身量較高,外人若是從背後看來,根本無法察覺他身下竟有一嬌柔美人。
而朱子曦的身子雖微微後傾,雙手卻是揪緊玄晖的衣襟,似要将對方拉進懷中,随她降落。
不過玄晖力氣不小,一手扶穩朱子曦的腰,一手撫摸她的臉頰,克制不失強勢,令她必須仰頭接受侵略。
起初朱子曦還會睜大眼睛,注視玄晖的眼眸,可是她的灼灼目光仿佛一把扔入烈火的幹柴,助長了某人的氣焰,更是引火上身的星子,激發她心底的欲。
于是朱子曦悄然閉眼,松開一團揉皺的布料,兩手漸漸上挪,改為捧着玄晖的臉。
探出舌尖,一步步引導這位情窦初開的少年由生疏走向熟稔,自淺薄赴往幽深。
許是玄晖天賦異禀,亦或是渴望與朱子曦交融多時,他不怎麼需要一個半吊子調教,依然能迅速找尋最為合适的方式,勾住她人與魂。
反正朱子曦挺滿意的。
懸在半空的腿也不再悠閑晃蕩,轉為若有若無地輕踢身前之人。
并非拒絕抗議。
是無聲的鼓勵和贊揚。
意思是,她喜歡他。
不知多久,朱子曦的口脂又被人吃幹抹淨了。
如今的玄晖,唇上的丹紅是她親的,膝下的灰白是她踢的。
至于玄晖本人,同樣是屬于她朱子曦的。
“此地無人。”
“所以我沒拒絕啊。”
朱子曦感覺她臉皮變厚了。
近朱者赤,近玄晖者不要臉。
“犯罪嫌疑人”捏起“受害者”的下颌,細細端詳“犯罪成果”,表情得意。
朱子曦不甘示弱,甩開玄晖的手,湊到他耳旁小聲道:“吻技真爛,日後需得勤加練習。”
話畢,她身軀後仰,歪着頭露出一雙明亮無辜的眼眸,好像全然不懂方才的三言兩語多麼傷人自尊。
“好,那便請姑娘陪在下試練一二。”
玄晖再次貼上去,比上一次從容些許。
叫他練習,可不得抓緊時間在朱子曦返回峻州前刻苦鑽研。
一吻結束,朱子曦強忍笑意。
“這種事情我可不在行,何不去妄塵樓逛逛呢?”
情潮退去,她終于記起這件事,勢要玄晖給個說法。
可是玄晖略顯疑惑,她便把話說得更明白:“可惜我借你的身份大鬧妄塵樓一趟,妄塵樓定是不準你入内,恐怕今後再難見什麼‘嬌紅’、‘倚綠’了,這位公子切莫伺機報複小女子。”
她輕撫眼前人的面龐,若即若離。
玄晖從谷聽南那聽過這些名字,立馬明白她的意思。
他趕緊握住朱子曦的手置于唇邊,微微側目,神情缱绻,似是已經沉淪于溫柔中無法自拔。
舉手保證此生決不背叛時,卻又格外清醒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