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破門而入,二話不說就跟拖死狗似的将她從床上拽起,臉生的婆子架着她,根本不是她當值宮中的所認識的人。
來人是誰,可想而知,去往的路途又是皇後宮殿的方向.....
深知她肚子裡的秘密也被暴露了,此去必是九死一生。
隻是當日的她,想不到此中唯一的生機選擇,會變成是日後站在這裡的她。
一個遠離大漢已兩千多年後的世界。
還避難避得回不去了,要為日後的生計想辦法。
更想不到的是,面前的幾人告訴她,陳皇後會帶着“使命”來到此處。
照料皇嗣和她?
“陳皇後”。
衛子夫從未見過其人,但實在給她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的女子,光聽到名字,都無由來打寒顫的反應。
衛子夫此刻的小臉上,寫滿了毫不掩飾的.....憂愁?
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啊!
可惜高祖已經埋頭奮戰于呂雉的手機,争取在回去前多記些有用的知識點,在用腦思考和用腦記憶中,他隻需要後者,前者就交給張良了。
以劉邦的年紀,要一個古人一時間記下這麼多東西,也是難為老頭了。
呂雉比起現代高科技更喜歡用白紙黑字寫下來,這簡體字學起來也并不難,夠她自個寫寫畫畫着,呂氏日後的創業計劃書。
每當到了晚上這個時候,家裡的其他人都不敢随便上去打斷她的思路。
衛子夫環顧四周,還真的隻剩下夏冉一人能解答她的疑問了。
小人兒聰明的很,才來了幾日就搞清楚了,夏冉才是這屋裡的食物鍊頂端,連高後也常聽她的,也是這裡脾氣最好的人,嘴硬心軟的典範。
“得了,這皮球又踢回到我這裡。”
家裡人口變多了,某些和系統88的交流都不方便說出口。
看着這人如臨大敵的神色,夏冉對于自己的惡趣味成真,難免多了幾分愧疚,讓好不容易逃掉狼口的小白兔,突然得知這隻狼要來養她?
确實很難接受。
此刻接受不了,又何止衛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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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的旨意,其一簡單,謀害皇嗣的人,那群派去抓拿衛子夫的婆子不就是嗎?
交出一個,甚至是全部婆子,打死一兩個,對于這件事來而言,就算解決了。
沒了高祖挂在天上,劉嫖感覺那股壓着她的無形氣消失了,再面對眼前的侄子兼女婿的皇帝劉徹,态度轉變得一如既往。
那種熟悉的目中無人的愚蠢又回來了。
對剛才高祖所言的兩點,輕狂的說着找幾個替死鬼便可。
“難道高祖還能看到不成?”
在她猜想中,高祖能出現在天上那邊,也是偶爾的一次,甚至之後再也不會出現,難不成真的要捉拿她和阿嬌嗎?
對于窦太主之意,太皇太後聽着卻無阻止,是一種默許的态度信号。
劉徹也不至于真按高祖意思,用謀害的罪名處理皇後,而且衛子夫目前身份上還隻是一個承寵後有孕的宮女,該賞賜的位份都沒來得及。
為了一個宮女和未知的孩子而定罪皇後.....
但看着眼前姑母那股嚣張的氣焰,劉徹心中那道一直被壓倒多年的氣又不順了,于是想到第二道旨意後,嘴帶嘲諷的笑意,“那窦太主的意思便是要皇後去照料皇嗣了?”
高祖的第二道旨意,說得滴水不漏,想鑽空子的處都被堵死了。
劉嫖想到剛才的高祖所言,竟要她的女兒去侍候一個卑賤的宮女就更來氣了。
劉徹這麼說是何意,真的要她的阿嬌去那處嗎?
“這是高祖的意思,朕不敢不從。”
“當然姑母不忍皇後受苦,也可如你剛才所言,找個人替代,也未成不可。”
同樣的解決辦法,劉徹亦要以相同的做法還給窦太主。
當然可以找替代的,沒聽過剛才高祖最後一句話說的,皇後做不到,可另選他人。
但能去往那處之人,也隻可是皇後身份的人。
此話一出,劉徹話裡的意思,在場人皆明了。
身形高挑的帝皇站得筆直,說到高祖二字時的語調無比的莊嚴,雙眼冷靜的目視這位姑母,眼裡卻又帶滿了挑釁之意。
這位青年帝皇,仿佛手裡真拿着劉邦的诏書一般,第一次壓得在場的人無人敢異議他,包括太皇太後。
陛下是要廢後嗎?
王太後一邊手還攙扶着太皇太後,聽到兒子此話一出,緊握着窦漪房的一隻手,下意識中不自覺的用力了幾分。
但意識到自己掐着的是太皇太後,又連忙的松開,在這個問題上她也插不上何話。
廢後?
徹兒這是要操之過急了啊。
果然,隻聽得兩把聲音同時而起。
“陛下……”,是窦太主氣急的聲音。
“吾有說不去嗎?”
從傳召而來至長信宮後,便一直無言沉默中的陳皇後,開口說了來此後的第一句話。
想廢後?劉徹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