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牆綠葉下,兩道身影映在其上,不知是給白牆做了陪襯,抑或是白牆将這身影收攏成了不可言說的秘密。
他莫不是瘋了?
沈荠瞪大眼睛,看着他直起身,臉上仍有觸感,讓她臉頰紅若朝霞,心跳如小鹿亂撞。
景安薄面上也是绯紅一片,不知怎地,他竟然神使鬼差的親了她?
剛剛回過神,才知曉自己做了何種舉動,恨不得沿牆欲走。
沈荠拉住他的衣袖,眼中如揉碎的星光璀璨,将他心甘情願陷入一張用奢望織成的大網裡。
她踮起腳尖,閉上雙眼也往他的臉頰上輕湊了一下。
輕聲道,“方才那是你的回答,現下是我的。”
此話一出,景安來不及反應,就看一道倩影飛速鑽入了屋裡。
就如春日蝴蝶,一路蹁跹飛去了他的心房。
*
待到用午飯時,沈荠從房中姗姗來遲。
緣由暑熱,岑娘将飯桌擺進了正廳,三人就用起了飯。
岑娘正喋喋不休的說着今日賣菜小販賣給她的青菜不夠新鮮,不然這道青菜她還可以做成别的菜式。
她剛剛說罷,就聽到清脆的碗筷撞擊聲,兩雙筷子不約而同的夾了同根青菜。
岑娘輕擡眼皮,見他倆像是看到什麼似的同時又将筷子撤了回去,不免嗤笑一番。
“菜還多的是,怎麼還搶上了?”
沈荠聞垂下眼眸,隻顧看着碗中的米飯,沒有理會這話裡的打趣之意。
可若是仔細看,定會看到她臉頰绯紅,如天邊燦爛晚霞。
景安也是默不作聲嚼了兩口米飯,那盤青菜沒再動過筷子。
他向來對口腹之欲沒有追求,食可果腹便好,加之天熱胃口不佳因此也就吃的少些。
岑娘見氣氛靜默,便拿起自己集市上的事情來說。
“前段日子不是幾個潑皮無賴鬧事?今天聽個菜販子說自從那日來了一個公子和一個姑娘之後,那幾個人就再也沒有來過呢。怪道了,這事奇不奇?”
沈荠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咳咳”兩聲,放下碗筷,又用手捂住胸口咳着,岑娘見狀忙轉進屋子拿來水讓她喝。
就在這個空檔,景安旋過身子過來輕拍她的背,拍了好大一會這才緩過勁來。
恰巧岑娘也過來,沈荠喝了水神色已恢複如初。
岑娘有些歉意,她本以為隻當個玩笑話來講,誰知會吓到沈荠。
“對不住姑娘,快再吃點吧。”
沈荠沖她一笑,搖搖頭,“不妨事,剛剛是我走神了。”
說這話時,她對景安暼了一眼,好似在控訴這個讓她走神的罪魁禍首。
景安神色淡淡,沒有作答。
過了半晌,用飯時氣氛又恢複如常,岑娘像是對剛剛話題戀戀不忘。
沈荠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方才岑娘說的,我還聽個結果呢。”
“這倒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太嚣張跋扈的老天定是要來收拾的,聽說前兩日,為首的那個鄭鈞死了。”
不僅是沈荠就連景安平靜無波的眸子也是一動,怎會如此突然?
怪不得這些日子沒見到過他,連同另外幾個也沒了蹤迹。
“這鄭鈞背後誰不知道是誰啊?有人說是半夜喝花酒,失足掉河裡去了,也有人說是半夜爬牆從牆頭上掉下來死了。反正說啥的都有,總之這個人是真的沒了。”
岑娘語氣不免惋惜,但是一想到鄭鈞那日直接上門羞辱就恨不得再打一頓出氣,這麼死真的便宜他了。
沈荠與景安對視一眼,心下一凜。
這事情越來越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