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進去，大門忽然開了，從裡面被扔出來兩個人。
一大一小。
扶山玉有些想笑，他輕輕撫着懷裡狐狸的皮毛等着看好戲。
大的那個還罵街呢：“靠！真的是你？！我他媽的！你跑到這種地方你對得起我嗎？！”
中氣十足、氣吞山河，是林驚墨。
小的那個是扶絮。
見到扶山玉，林驚墨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阿玉我和你說，剛才裡面那個不是少爺，真是他！”
“哦。”扶山玉看着他倆狼狽的樣子，問，“怎麼回事啊？”
林驚墨憤怒地說道：“還能怎麼回事，被打了呗……”
話沒說完，大門又被打開，陸續走出幾号黑西裝保镖模樣的男子。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一位年輕男子。他穿着黑色風衣，頭發梳得整齊，臉上戴着墨鏡。
那些黑西裝保镖将他圍在中間。
“林驚墨。”被衆人簇擁着的葉問書緩緩開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像這樣赤裸裸威脅人的話從一個真的有實力将其變成現實的人口中說出來應該是壓迫感十足，但是一來林驚墨壓根不怕葉問書二來他的聲音就像是傲嬌的小學生放狠話，别說威懾力了不引起别人泛濫的愛心就不錯了。
“呵呵。”林驚墨笑了兩聲，毫無畏懼之意，“好怕怕喲~”
抱着扶山玉的胳膊，怎麼看怎麼像狗仗人勢。
葉問書眼神掃過扶山玉，忽然一笑，露出森森白齒：“閣下，請管好您的狗，别讓他跑出來亂咬人。”
“……聽到了嗎，别惹事。”扶山玉低聲對他說。
林驚墨哼了一聲。
葉問書沒理他擡步離開。
身旁跟着幾名保镖，浩浩蕩蕩地走遠了。
“艹……”林驚墨吐出嘴裡含着的血沫，“就知道欺負老子……那畜生下手夠黑的！”
扶山玉低頭看了扶絮一眼：“你沒事吧？”
扶絮搖搖頭，他看着葉問書離去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林驚墨你知不知道軍部把我們戶口銷了？”扶山玉忽然說。
什麼？
扶絮和林驚墨同時楞住了，原本氣鼓鼓的林驚墨感覺大腦宕機了幾秒，然後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他們有病吧！找到老子的屍體了？确定老子死了？直接給老子宣判死亡？有種你他媽的一輩子不打仗……”
足足罵了五分鐘，那個髒的，扶山玉都沒臉聽。他捂着圓圓的耳朵後又囑咐扶絮别聽，靜靜地等他罵完。
好在這一帶還是算郊區，這條街上白天也沒什麼人，不然扶山玉一定掐死林驚墨。
五分鐘後，林驚墨懶得罵了。
作為人造人，他的大腦相當于超級計算機。換句話說他所有的語言、行為之類的都是網上查來的，前些年的“淨網行動”讓很多詞彙沒辦法出現在網絡上，直接導緻他罵人比以前要吃力。
“罵好了？”扶山玉看着旗晏鼓息的林驚墨問。
林驚墨雙唇緊抿，臉上表情還是很不好看。
“我們說正事兒，戶口的事扶山覺會解決，明天晚上有個宴會我們得參加。”
林驚墨愛熱鬧，但一向不喜歡這種權貴之間的逢場作戲。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得去。”扶山玉斬釘截鐵道。
他手戴着的手環散發出淡藍色的光圈，扶山玉擡起右手：“6325，騎行模式。”
手環裡傳出機械男音：“……我不想……”
扶山玉：“……拆了你。”
6325屈服了。
“好吧……騎行模式開啟……3、2、1……”6325投射出藍色的光束，光束落在地上，投射出一輛紫色山地摩托的全息影像。
但扶山玉似乎不太滿意，他不停右劃直到劃到一輛藍色哈雷。
“2325，騎行模式。”林驚墨擡起右臂道。
扶山玉放下手臂，跨坐上去，一邊戴頭盔一邊對扶絮說：“上車。”
扶絮看着他流暢又優雅的動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專賣店。”扶山玉轉頭對林驚墨說，“快點，磨蹭什麼呢？”他遞給扶絮一個頭盔。
想了想後将圓圓塞給林驚墨。
林驚墨默默看着扶山玉給扶絮扣上頭盔然後把他提到後座上。
好熟悉的場景……
“坐穩了！”這是扶山玉飙車前的最後一句話。
壓地漂移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一陣刺耳聲後，扶山玉駕駛着山地摩托飛速竄了出去，留下一串煙塵。
扶絮隻覺得眼前猛然晃過一陣強烈的燈光，緊接着就失重般往高速路下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扶絮吓瘋了，死死的抱住扶山玉的腰。
扶山玉一邊握着把柄控制平衡，随口安撫一句：“6325，開啟導航系統。”
6325似乎也不太能吃得消，冰冷的機械音裡摻雜了一絲懼意：“導航等會開啟，你慢點騎……”
扶山玉：“閉嘴！開導航！”
6325：“……好的。”
“要不讓技術部的人把6325回爐重造算了，這玩意兒根本不聽你的話，他總覺得他該有自己的思維。”是林驚墨追上來了，他頭鐵不戴頭盔，臉被吹得有點變形。
胸口鼓鼓囊囊的，應該是把圓圓塞進去了。
扶山玉沒理他，專心緻志地盯着前方。
像林驚墨說得一樣，6325想有自己完全的自主意識。誰都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麼想當一個人，他想當人才總是違拗扶山玉的指令。
扶絮的尖叫聲漸漸弱了下來，最終歸于寂靜。
“……他暈過去了。”6325的聲音再次響起，居然透出點憐憫的味道。
扶山玉沒有停下來：“扶好他。”
肯定是6325一直扶着他，不然扶絮早就掉下去了。
山地摩托在公路上左突右沖，一路颠簸，最終到了目的地——高定禮服專賣店。
他倆沒錢，一般情況是不可能去什麼高檔消費場所，平時去便利店都要開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