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完成她扶額閉眼,“回去吧,本仙乏了。”無奈的聲音也随之飄渺遠去。
重回房間。
書辭便神神秘秘問:“誰啊?提名字就這麼好使!”
曉得凡人庸俗,“你怎的能如此庸俗?”妙玄白眼。
誰知對方卻理直氣壯道:“欸!這叫知己知彼。”
“我上司你也問,告辭。”
她笑笑,流連在她身上的眼神也随身體逐漸淡去。
一夜安眠。
周末的清晨,烈日還未上班,羅曉便早早起了身。
“沒關系,衣櫃随便翻,你就挑你喜歡的穿去見你想見的人。”
她的意識回響在此刻屬于她人的腦中。
“我記得有條老媽買的粉裙子。”
想起羅曉身着的衣服,該是喜歡這顔色的。
根據指示,羅曉小心拿出壓箱底的衣服。
穿上。
絲質裙擺随微風輕揚,套上青春的靈魂,便是飛舞的小蝴蝶。
透過共同的雙眼,反升起一股社死感。
嚯,這百年不遇的裝扮,她這把年紀也能裝個嫩。
“右下角抽屜,有支口紅,你看看喜不喜歡。”
她順勢拿出绯紅唇膏,抹上。
這滿身班味兒也能透出活人氣息,少見。
“哈哈。”
她突然笑起來,笑着又哭着。
“怎麼,我這身很滑稽?”她趕忙轉移話題。
“沒,書辭姐真好看。”
情緒倒灌神經,不停傳達喜悅與悲傷。
平常理所當然的觸感,氣味全如隔膜般,變得模糊,
意識倒更清晰。
仿若被關在小小的玻璃罩中,隻得任由客觀事物變化,再無法影響。
這感覺……
倒是和鬼壓床挺像。
她就這麼看着,小姑娘繞過幾條街,最後在一家小小的店鋪門口停下。
空調風帶着淡淡花香飄進鼻腔。
“一支向日葵,麻煩用粉色包裝紙,謝謝!”
“紫色桔梗,白色包裝紙。”
請求聲同時響起。
她轉身,花繁怔愣,純白長裙,銀色手鍊,微卷長發被精細打理,眼瞳也因驚訝而放大。
眼淚奪眶而出的瞬間,她轉身抹了抹。
“你幹嘛?”羅曉順着情緒問道。
“店家的空調風吹迷了眼。”
她邊笑,鹹澀的情緒又從眼角流出。
吃飯、逛街、看電影,朋友間再正常不過的活動。
本以為對方是有多大的怨氣,才變成遊魂久久未入輪回。
也是很平常嘛。
“招娣,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這麼回報我的?”
羅曉轉身,對面男子衣着淩亂,面目透着高人一等的驕傲,隔着近一米的距離竟也聞到對方身上的酒氣。
明顯的緊張與憤怒感猛得由神經傳入書辭腦中。
咄咄逼人的語氣也引來衆多好事者。
羅曉兩步上前将花繁拉到身後,“沒事的,大庭廣衆他不敢做什麼。”
但握住對方的手卻明顯顫動。
這個人,是花繁的父親?
根據簡短的對話、動作,書辭得出結論。
“我早說你一個女的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不如早點出去掙錢,讓你老子我享享清福。”
這人邊說邊往兩人靠近。
因醉酒而導緻的身體疲軟,讓眼前人更像具裝滿怨氣的行屍走肉。
商場保安也迅速趕來。
“小姐,您好,請問這位男子和您是什麼關系?”
管理人員小心湊到花繁身邊詢問,但事實卻讓她陷入沉默。
“不好意思,我們不認識他。”羅曉語氣堅定,搶白。
得到回答,他向保安點頭示意。
衆人一擁而上立刻将人摁倒。
誰知道那人摸出把亮晃晃的尖刀。
沒一會兒便刺倒衆人。
保安滴着深紅的血倒了一地。
“你不幫老子,反倒幫起外人。”他雙眼猩紅,異常激動,大喊大叫起來,“沒良心的玩意兒,和你媽那賤人一樣!”
羅曉始終護在她身前,小心往後撤步。
但那人也迅速移動到兩人面前,陽光晃過刀刃讓羅曉不禁閉眼。
隻感覺身體被溫暖包裹。
“劍指!”
睜眼時,花繁緊抱着她,仿若解脫。
但迅速的,便明白沒能如她所願。
書辭強制奪回身體支配權,刀尖落下時刻,靈力将其彈開。
但也因某種規則,震得她右手生疼,抖得不受控制。
他還想往前。
人群中卻鑽出個身手敏捷的女孩,躲開攻擊的同時奪下尖刀,将人死死摁在地上。
工作人員見勢也一擁而上,替下她的位置。
“好……好巧哈哈……”
林謠擡手撩開額前的頭發,心虛似的扯起嘴角。
但羅曉病不認識。
書辭還捂住她那疼得像被榔頭敲過的手。
花繁也驚魂未定。
沉默半響竟沒人回應她。
她倒自顧自解釋起來:“我來這兒買點東西,沒想到遇到您,真有緣分。”
“您是書辭姐……”羅曉忽然反應過來,小聲嘟囔。
“您是書辭姐朋友吧。”花繁撇過林謠雙眼,迅速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