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讓我知道你在哪兒,好嗎?”林謠看出她的遲疑,松了口。
書辭明白她的擔憂,也無法說服自己讓她陷入險境。
“我不想每次都是妙玄帶着你的身體出現在我面前。”她有些急,苦澀又從喉嚨裡溢出來。
書辭看不得她這模樣,連忙哄道:“好好好,我出門一定發定位好嗎?别難過。”她抹過林謠臉上根本沒有的眼淚。
這招也是對她好使。
林謠收起那模樣,捏捏柔軟的臉肉,道:“困了吧,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再休息會兒。”
此時書辭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精神百倍,完全沒有要休息的意思,為何呢?
她盯着桌面那壺不知加了多少茶葉的綠茶,那濃度泡得多少有些私人恩怨在裡邊。
妙玄也是,反正她不用睡,想睡時便整兩口酒,用着書辭的人身不知整了幾杯,這茶一杯下去,估摸就能讓書辭嗨到半夜,這幾杯下肚,她算是幾天都不用睡了。
她真怕,自己活不到陰陽簿上的歲數,便猝死了。
“怎麼了?”林謠見她看着桌上的茶壺沒有動作,問:“要喝水嗎?”
“這茶不能喝了,我杯子裡有白開,你先喝着。”
她心虛地摸了把鼻子,合着她也知道這茶喝不得,隻是她以為影響的隻有妙玄。
書辭無助地癟了癟嘴,點點頭。
有種承受因果的無力感。
怎麼就可着她一人嚯嚯。
她簡單收拾了下,躺在床上,精神無比亢奮。
“姐姐,商量個事兒呗。”
“你說。”林謠聽着話,挨近了些。
“以後别泡這茶給妙玄喝了。”
林謠抱緊人的手頓了頓,明白了她話中含義,“抱歉,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對咖啡因早就不敏感了。”
書辭苦笑,悟到對方如此做的原因。
原是她覺得妙玄一個養尊處優的神仙肯定耐不住這些東西,便小小報複了。
書辭沉吟片刻,“嗯……雖然我對咖啡因不耐受,但太紮心牛馬心了,姐姐。”
“還是你命比我苦點。”她露出情緒複雜的表情。
“我的錯,睡不着,我陪着你。”她抱歉地揉了揉她長發。
“好。”
答應是答應了,書辭可清楚林謠一個凡人哪能這麼熬,趁不注意時,便施了術。
枕邊人傳出悠悠的呼吸聲,确認林謠已經睡着,她也閉上眼召喚睡意。
半小時過後,她承認了生物與化學那讓人不眠不休的魅力。
虔誠的呼喚果然還是在咖啡因的力量面前顯得太過無力。
“這玩意兒就該讓妙玄來感受一下,免得她摸魚摸了千萬年。”書辭暗暗想道。
事已至此,閑着也是閑着,她決定起床把沒做完的工作寫了。
反正牛馬草料喝都喝了,也該發揮點作用。
她放棄地長呼了口,起身。
“哎!”
頭發的束縛,牽制住她發揮了,大半的頭發都壓在林謠身下,留出适宜長度,正好能翻身。
書辭覺得自己被算計了,又沒有證據,隻好生氣地看着這位近在咫尺的戀人。
“我壓你頭發了嗎?”她打着哈欠,眼睛也眯起來。
“沒有,你睡吧。”她說話清醒得很。
林謠睜開眼就看見書辭氣鼓鼓的眼神還沒消下怒氣,嘴角勾起弧度,“我故意的。”
“你!”書辭正沒處說呢,這就撞上來了,“好啊,林謠!”
“别生氣嘛。”林謠忙抱住人道歉,“你要什麼,我幫你拿,床上暖和,别下來了。”
“我……”見她這樣,書辭也不好發作,軟聲軟氣道:“我隻是躺着無聊,想加個班。”
林謠立刻起身,從桌上把電腦給她取來,書辭接過。
“冷,披上毯子。”她從櫃中拿出一條毛毯,給書辭披上,。
書辭也由着她動作。
林謠做完事回到被窩,勾着腰不撒手。
“好了,你做吧。”她仍睜着眼,對着書辭發光的電腦屏幕。
書辭擔憂道:“我熬得起,你不行,快睡吧。”見她仍不動作,補充道:“我不走,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
她這才眯上眼,手還是松松地搭在書辭腿上。
書辭并未推開她,這些不安全感,是她造成的,她也該做些什麼,讓她放下警惕。
鍵盤哒哒地直敲到清晨,曙光照亮白紗窗簾時,林謠仍未醒來,書辭對着文檔上閃動的光标,再次按下保存。
她關上文件,打開下一個,繼續敲動鍵盤。
指針走了圈,林謠睜開眼,“早。”她微笑
“早。”
出門時,剛從雲間鑽出的陽光,再次遮蓋,雨聲淅淅瀝瀝砸在車窗玻璃上。
手機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