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早來接你。”
吃完飯,李生把書辭送到村口才放心離開。
書辭上網查了些商鋪地址。
妙玄拿着橘子在溪邊等着書辭。
書辭一走到旁邊,她就把剝好的橘瓣送到書辭手中。
“她家的橘子很甜。”她笑着轉頭看向書辭。
“嗯,有辦法讓她不融入主魂嗎?”書辭問。
“本尊沒想要她的命,隻是當務之急是……”她看向遠處落盡的桃花,“她修了邪道。”
“污濁已浸染肉身,隻一點便攀上殘魂。”妙玄發出幾不可聞的歎息聲,“若是侵入魂魄,她便會成為失去理智的怪物。”
“怎會?”書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所見邪祟都是枉顧她人性命,而她面前的李生隻是個單純的小姑娘。
“本尊看了她記憶,她母親腹中兄弟是她投藥殺的,母親是她送走的,父親是她用靈力推入河中溺水而死的,爺爺是她設計塌房砸死的,那些個富商也是……”
妙玄細數,像在列舉罪證,書辭啞口無言。
“不過這些個人裡,除她母,都是罪有應得之徒。”
書辭根本不敢細想,若是這些至親之人都罪已至此,那李生這些年都是如何過來的。
“那還能找到她母親嗎?”書辭問。
“無起卦之物,算不出。”妙玄短暫停頓後回答。
“那污穢可還能治?”
“長生谷或有法子。”
“那還等什麼?”書辭睜開眼,窗外一片漆黑,她擡腿就到了靈生洞府。
靈生正打着瞌睡搗藥,一見來人,藥臼差點砸腳上。
“何何事如此着急?”
“可有清除因修邪道染上的污濁方法?”書辭問。
“修邪道就該殺了,還醫治作甚?”靈生猛一個義憤填膺道。
“她有不得已苦衷。”書辭望進靈生眼裡,态度很是堅決,“可有?”
靈生見她如今與前段時間相較精神似乎好了許多,也開心了幾分,如實道:“有是有,但服藥後需以銀針将她吸收的靈力和魂魄引渡出來,不然就會爆體而亡。”
“何事空閑,吾與你同往。”
書辭正思考時機,需得與她坦白後才行。
“不然,你到時給我傳信,我一看見就來。”靈生見她久久不語道。
“好,謝謝靈生仙子。”
“客氣。”
再回家時,已是清晨,天氣晴好,她薅了袋面包直接瞬移到村莊附近,一路走着來到女孩家門。
李生已在家門口等候,她今日穿了件碎花裙子,頭發也妥帖地梳起,顯得很是幹練,看她一來就小跑着到書辭跟前。
“吃飯了嗎?”她把面包遞給李生。
李生腼腆地推回她手裡道:“吃了,吃了。”
“那咱們走吧。”
平日都是用法術過來的書辭,才發現這村莊離着城市,比她想象中要遠得多,兩人一路颠簸,坐了近四個小時的三輪車,大巴車才到城裡。
李生也比書辭想象中對這些更為好奇,她帶着人挨個把她尋到的鋪子位置走了個遍。
最終定在離劉琴學校最近的地方,兩方選定好時間簽合同,天色已經晚了。
書辭帶着李生在樓下找了家面館,李生也說起她以後的生意要如何做。
書辭不懂做生意,但李生臉上對未來的憧憬卻是不假。
“一定能行。”她附和着鼓勵道。
夜幕完全降下,她把李生帶回了家,稍微收拾出客房,設下結界陣法,給她住下。
白光一閃而過,随即便是疾風和傾盆大雨。
李生洗漱好在窗邊站了許久,風吹着雨滴落在她發梢,她未挪動一步。
“我想好了,我賺了錢就買你鄰居的房子。”混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少女大聲說出自己對人生的暢想。
“好,以後你就是我的預備鄰居了。”書辭也回應道,轉身拿了件外套給她披上。
“謝謝。”李生笑着。
她似乎從下車時便笑着,不對,似乎是今早見書辭時便笑着,就這麼像太陽般燦爛了一整天,此時也依然絢爛着。
黑氣在閃電的光亮中露出身影,直直地停在李生面前。
轟!雷聲震耳,書辭死死盯着窗外。
“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