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善之嶽那邊為什麼要搞這一出,路過就猜不到了。不過休肯定是提前知道對面會炮擊一次,不然不會說出什麼約定,更不會給路過三十秒倒計時的提示。
且不論休是怎麼知道的、有沒有他的參與,都可以确定善之嶽那邊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意為之。
或許是試探,或許是警告,或許是展示肌肉的炫耀。
畢竟要是真的準備挑釁,就應該瞄準更遠的邊境大城,而不是擦着小村莊的邊緣射擊。
這麼想來,要是換成路過,他肯定就順水推舟也裝失憶,再暗中防備對面,等解決了這些咒變怪回頭去找對面算賬。
然而維克托顯然不這麼認為,他的質問擲地有聲:“既然是善之嶽中央軍所轄,那麼剛才的攻擊可以理解為對我國的宣戰嗎?”
路過扶額,這大哥就怕打不起來吧,該不會故意等着對面承認要宣戰,然後他可以左手威風凜凜殺咒變怪右手豪氣萬丈幹鄰國出盡風頭了。
雖然這樣去猜測自己的救命恩人有點不厚道,可路過現在就和想殺并且也殺過自己的朝陽擠在一起躲貓貓,又怎麼不能有更魔幻的事情發生。
反正自從到了這個異世界,路過已經開始見怪不怪。
但是看朝陽的表情似乎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這讓路過對他和維克托的關系又好奇起來,似乎并不是追捕者和逃亡者那麼簡單。
想到追捕者和逃亡者,路過不由得又想起了同樣鑽到林子裡躲起來的休,這個人和那個孤行又會是什麼關系,一個是善之嶽的人,另一個卻是更遠國度美之森的精靈,這關系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不過比起那鍋一看就滾燙滾燙的粥,路過首先要頭疼的還是自己手裡這碗——路遠跟丢了魂一般到現在,安靜得不正常。
說實話,在路過習慣了他動不動就跳到自己身前喊着要保護之後,路遠突然把清淨還給了路過反倒讓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不過在他看向安安靜靜的路遠時,正好又撞入了那一對宛如碧藍大海般的眼瞳深處,原來路遠一直都看着他呢!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路過的内心突然晃動了幾下,仿佛着魔一般,他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然而不等路遠說話,路過身後卻傳來一股力量,一下掐住了脖子,讓他無法再繼續開口。
“噓!”是朝陽在提醒。
同時,被驚到之後路過還看到從自己臉旁伸過來一隻做“停止”手勢的手,轉正視線他發現之前還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的路遠像是突然醒了過來,正一把抓住了掐他脖子的朝陽的另一隻手。
“噓!”朝陽又噓了一聲再次強調,随後也松開了掐住路過的手,以示自己并沒有動手傷人的意思。
“嗬——”得了喘息機會的路過大喘了一口氣,馬上又響起來主動自己捂住嘴巴把動靜放到最低,他可不想再被掐脖子了。
但胸口的不适還在,使得他不自覺的前傾彎腰,正好撞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路遠肩膀上。
涼意襲來,讓本就缺氧的他下意識一縮,差點一口氣閉過去,還好路遠反應快,也不和朝陽糾結,收回手扶住路過幫他穩住了身體。
路過一邊快速換氣一邊快速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會兒和路遠貼近了距離所感受到的冰寒提醒了他,在他面前的路遠又和之前一樣全身冰冷了。
他緩緩擡起頭,身體卻被路遠傳來的涼意給激得起了個寒顫。
接下路過詢問眼神之後,路遠隻是神色黯然的點了點了。
路過明白了,原來眼前的路遠又變成了殘魂的狀态,還沒用多久的身體消失掉了,不确定是因為被朝陽殺死的原因還是休出于某種原因隻捏了個保質期極短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