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要這樣想也沒有錯,新的一天确實是風和日麗、萬裡無雲。
蘭斯洛特昨夜就已經想明白了,況且他本身就不是個喜歡計較的性子,記仇也隻是打一頓,打一頓就好了。
這是他對待那些令他不開心的蟲的一貫做法,如果尤金願意,他可以和尤金一起公平打一場。
打完之後就恩怨消散,他們還是好父子。
但是當他把這樣的想法告訴晏塵的時候,對方卻分外不解:“你雄父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很健康的樣子,你找他打一場難道不會要了他的命嗎?”
蘭斯洛特是怎樣回答他的呢?
——“不會的,你别看他一副病重的樣子,他的精神力本來就不低,再加上蠶食了貝蒂,他的體質絕對有雙S。”
他思考了一會兒,看了眼滿頭霧水的晏塵,有些不情不願地開口:“嗯……我其實就是在日複一日的戰鬥中長大的,當然是我單方面找他打架。”
晏塵:“……”
他現在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尤金如此肯定蘭斯洛特從小到大的終極願望就是“弑父”了,他倆是從二十年前就開始打架了。
真·父子局。
想必這二十年來尤金睡覺都得睜着眼睛吧?
晏塵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和蘭斯洛特吃過飯,現在就坐在沙發上,蘭斯洛特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去找尤金,那麼這個話就隻能晏塵來開口了。
“走吧,你不是要和他見一面嗎?”
晏塵率先起身,朝沙發上端坐着的蘭斯洛特伸出手,等到對方略微有些僵硬的手指搭上他的手心時,晏塵就知道這家夥此刻緊張的不得了。
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哪怕是半分,但是他的指節僵硬,手心也出了些汗。
“我這樣去,沒問題嗎?”
明明以前最不想見到的蟲就是尤金·鉑爾曼,但是此刻他竟然有些期待和後悔——更多的是逃避。
但是蘭斯洛特生來就不喜逃避,這樣的想法也僅僅隻存在了一瞬間,轉眼就煙消雲散。
晏塵将右手握拳抵到唇邊笑了笑:“沒事的,現在就過去吧,現在這個點過去說不定還能蹭到一頓午飯。”
蘭斯洛特聞言也露出一個難得的笑臉,他将話題轉移:“述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他昨天傳消息說他跟丢了格雷沙姆,所以就在伯特倫的身邊留下了……但是,你什麼時候把虞·化放出來,我還有些問題要問他呢。”
晏塵癱倒在沙發上,擺弄着蘭斯洛特的頭發。
蘭斯洛特眼珠子轉了轉,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把虞·化打發到實驗室裡去培養細胞了。
“我沒有不放他出來,是他自己太沉迷了。”
晏塵笑了笑,翹起二郎腿晃了晃:“又不是蟲蟲都跟你一樣。”
蘭斯洛特:“我怎麼了?我要是不從戰場上下來,你以為輪得到你娶我?”
晏塵伸出一根食指在蘭斯洛特面前左右晃了晃:“這你就不懂了吧……你雄父會想辦法讓你嫁給我的。”
他的語氣有些得瑟,滿臉小人得志的樣子靠在沙發上,一下一下得翹着腿。
他看着悠閑的晏塵,突然一陣沒由來的心癢,他伸出手在他臉上掐了一下。
“疼——”
晏塵不明白坐得好好的為什麼要突然對着他英俊帥氣的臉龐來這麼一下,但是罪魁禍首臉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是一臉淡定地收回手,然後将視線挪開,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若非我自己離開軍部,我大可以直接跑戰場上去,你就等着娶空氣吧。”
蘭斯洛特臉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晏塵的紅眼圈沒忍住再次伸出手朝着晏塵的臉頰而去。
“你幹嘛——”
晏塵吓得往後退了一些,但是往後也退不到哪裡去,蘭斯洛特半壓在他的身上,手還是放到了他的臉上。
“摸摸都不讓了,你什麼毛病。”
蘭斯洛特對着他的臉摸了兩下,着重揉了揉他掐紅的那一塊兒。
晏塵幽怨的眼神幾乎化為實質:“誰知道你什麼毛病,就愛對我動手動腳。”
别誤會,這裡的動手動腳就是蘭斯洛特單方面壓着晏塵,然後在他身上留下一點小掐痕小吻痕什麼的。
雖然這些痕迹看起來很小,但是往往會讓晏塵疼得掉眼淚,而他甚至從這些疼痛裡面獲得了詭異的滿足感。
“你不許再掐我了!”
蘭斯洛特指尖撚着他的發尾:“怎麼了?我看你其實也挺喜歡的啊……”
晏塵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再這樣下去我就不正常了,會變成帶字母屬性的變态的!”
蘭斯洛特卻懶得管那麼多:“什麼叫字母屬性?”
晏塵一把奪過自己的頭發,沖着蘭斯洛特大喊:“就你這樣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注意到飛行器已經抵達目的地,瞬間從座位上蹿起來,跑到了門口:“不是要見他嗎?你倒是快點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