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近的天香樓也五裡開外啊!
再者說了,我一個馬上就要位列護法的人,送餐點外賣這種事需要我去嗎?這厮分明是大冷天的故意折騰我!
哼,我是來當董事長助理的,管理層!不是來給你當董事長秘書的!讓我幹雜活,門都沒有!
但我并沒有直接抗命,抗命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我跟他低眉順眼的拱手,恭敬答道:“是,屬下這就去。”
三個時辰後,我拿着一木盒回來了。
少主臉色很差,看樣子等我等的太久已經不耐煩了。
“你怎麼才回來?” 他聲音憋着火。
我故作驚訝:“啊?屬下這已經很快了吧?”
我走上前,把手裡的木盒打開,把裡面的東西放他面前。
“您不是讓我給你買天香樓嗎?這是天香樓的鋪子的地契,原老闆要四千三百兩,被我講到了三千六百兩,家具和廚具也都留給我們了,還白送一頭牛四頭豬和三十籠雞鴨鵝……“
少主看着地契發呆。
我滔滔不絕:“我又跟那裡的廚子和掌櫃說了,每年春節會再額外給兩份月錢,他們原本還想跟原老闆走,一聽這話也願意留下來了,您不是沒吃過天香樓的菜麼,現在天天都能……”
少主擡起手臂,指着門:“……你給我滾。”
我心中暗笑,一邊點頭一邊正色往後退:“哦,好,屬下得令,那個,天香樓的賬本在地契下面哈,您有空……”
“滾!!”賬本飛過來,正好砸到我腳邊。
我吓了一跳,是真的條件反射的跳起來:
“已經在滾了!您急什麼?真是的!”
*
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就是———名單出來,左右護法沒有我。
堂主的職位倒是有我一個,工作地點在贛州。
這厮故意的!
堂堂少主,竟然打擊報複手下,活該被背叛!
雖然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我還是去找他了,碰上這麼不公平的事,我總得讨個說法。
我怒氣沖沖,踹門而入:
“草你大爺宵琥,老娘是右護法!”
少主正跟蠶小叢說這話,聞言頓時呆住。
我沖到台階上,隔着桌子連珠炮似的對他噴:“我這一個月做了二十二個任務,特級兩個,一級十四個,二級六個,從來沒接過二級以下的,彌鵲二十八個,特級六個,這我比不了,但是———牛旋風是什麼鬼?他才做了幾個任務啊?他總任務比我少,特級都沒做過,饞小蟲之前還做過一個特級呢,憑什麼讓牛旋風當右護法?我早就把教中弟兄的任務量和排行算的清清楚楚,按道理,右護法就是我的!”
半晌,少主才消化了我的話,臉色很不好的道:“牛旋風救駕有功,所以擢升為護法……”
救駕?是七劍合璧那會兒吧?
當時牛旋風隻是趕巧出現,把他背走了,這算什麼救駕?這算撿漏。要這麼說,我出力豈不更大?
我一翻白眼:“我不服!既然護法的位置内定了那你早說啊,老娘這麼努力,這麼辛辛苦苦完成任務,你就這麼抹殺别人的努力,要是老教主還在———”
“要是老教主還在,牛旋風也是右護法,這事沒得商量,退下。”
我猛拍桌子:“我不!我本來就是想在本地找個工作,所以才那麼努力要當上護法,憑什麼給我外派了?!”
少主也火了,厲喝:“滾,我看到你就煩,給我收拾包袱滾贛州去。”
蠶小叢再傻也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了——剛剛他正在屋子裡彙報,然後我就闖進去,讓他被迫觀摩了一場反抗古代職場不公的大戲。
他拼命扯我,努力打圓場:“小魚,堂主每個月一千兩銀子呢!而且贛州很不錯啊,你不是說贛南橙子好吃嗎?”
我扭頭:“你有毛病吧?”
然後我繼續跟少主抗議:“我不!贛州三十多種官話哪,還有客家話!别人指着鼻子罵我我都聽不懂,要去我也是去山東那片,巴蜀也行,我要當北堂主或者西堂主,既然不讓我當右護法,我挑個地總不過分吧?”
少主蹭的站起來,也拍了桌子:“………反了!命令就是命令,誰都來讨價還價,那我這個少主還當個什麼勁?要是我父王,你敢這麼說話,你信不信他能一掌斃了你!”
哼,我信,我當然信!
正要怼回去,蠶小叢急急插嘴:
“少主!屬下剛剛查明!暑族已經派出去三批人馬,他們在玉蟾宮附近偷偷轉悠,還偷偷挖土——”
我:“……”
雖然我想說,這孩子的救火水平實在是弱的沒眼看了,但是……
鼠族?
這麼快就仗劍部分了?
我記得宮主在這部鼠族算計的特别慘來着,他們的聖女不僅害的宮主危在旦夕,還跟少俠成親了,荳荳和居士他們也不好過,其實整個七俠這部劇都特别憋屈……
事分輕重緩急,右護法不當就不當了,反正一個月後我也是要辭職的。既然現在已經發現下一部的苗頭了,那我得趕緊去玉蟾宮附近守着,到時候想辦法戳破那位鼠族聖女的面目————這小魔女就算最後改邪歸正了,我對她也好感不起來,誰讓她仗着宮主人美心善就逮着她來禍害,還有少俠那隻橘貓,真是氣死我了……
不過那個聖女武功好像挺強的,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打過她,人家還有個堪比石觀音的媽……
想到這兒,我當機立斷,直接指着宵琥的鼻子大聲豪氣道:
“沒天理了!你這升職渠道不透明,還給我穿小鞋,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有意見可以盡情提,到頭來還拿身份壓人——”
我铿锵有力,堅決不為三鬥米折腰,堅決與一切肮髒|黑|幕作鬥争:“就算堂主福利再好也沒用!心憋屈了,老娘不幹了!我就算去賣烤地瓜我也不受你這鳥氣!”
我裸|辭了!
說完,我轉身就大踏步的離開,臨出屋前,正好碰到打掃衛生的仆役拎着水桶和抹布進來,我眼珠一轉,劈手搶過水桶,拿抹布把自己的鞋底狠狠擦了擦,然後把抹布往房檐一丢,一提裙裾,潇灑跨出大門。
氣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