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在溪正在氣頭上,忽略了觸及的柔軟,溢滿鼻尖的芬香也不能蠱惑她的神志。
“呦呦,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世界裡獨特的存在。”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未來也不會改變。”
“不,假如我不是我,你還會愛我嗎?”
“什麼?”
謝在溪的緊張感來自她丢失的記憶。
她失憶了,她完全不記得她們的過去,這份依靠過去的愛對她來說好缥缈。
她本來滿心都是被愛的甜蜜,但是缺乏牢固支撐的愛就如空中閣樓,一吹就倒,經不起風雨。
李辛夷待人如此極端,假如自己不是自己,所謂的愛,真的還存在嗎?
她本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身在局中,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哈哈,呦呦你在亂想什麼呀。”
“你可是我照顧長大的孩子,就算你失憶了,不也是我一眼認出了你嗎?”
她怎麼會認不出她呢?
她們之間的羁絆已經深入靈魂,
不管她的外貌如何變化,個性又如何變化,她也可以透過表面看到她熟悉的靈魂。
但是謝在溪在意的不是這個,她知道她不會認錯,但是她就是糾結這個不可能的可能。
李辛夷感受到懷裡的人停下了動靜,還以為是自己哄好了。
但是放下手就看到了謝在溪滿是淚痕的臉。
她徹底慌了。
“不哭不哭——”
她用袖子為謝在溪擦拭眼淚,但是謝在溪一直哭,根本擦不完。
哎……
李辛夷老有經驗了,這一看就是較真上了。
小時候她也總是這樣,将自己的思維逼近死胡同裡。
隻要她們的思維不在一個層面上,她就沒有辦法去勸她。
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她停止思考。
謝在溪是個心大的人,很快就會忘了當時令自己悲痛的事情。
于是她放棄用袖子給謝在溪擦眼淚,直接自己湊了上去。
謝在溪當即被此舉震驚地停下了哭泣。
不是!自己都哭成這個樣子了!
她,她怎麼能!
濕漉漉的觸感從眼下傳來,并且不斷向下……
謝在溪的思維停滞了,隻有心尖慌亂的跳動。
這是昨夜沒有的。
她偷偷去瞄對方的眼睛,卻被李辛夷捕捉到視線,她的動作更加放肆了。
謝在溪一個沒看住,她的手已把自己本就松散的衣服散開。
謝在溪忍不住吞咽,昨夜腦子被熱水熏得迷迷糊糊的,她又太累,起來後就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現在,她是清醒的。
她們身上,還有昨夜的痕迹。
謝在溪本來已經忽視了這些事情,畢竟她不會去刻意看自己的身體。
而且李辛夷很溫柔,她隻有疲憊,沒有疼痛。
但是現在直視她們的暧昧,謝在溪的耳尖紅透了,李辛夷還在不斷地撩撥。
她的手還去扒拉自己的手,謝在溪拗不過她,被迫去撫摸那些痕迹。
“呦呦~”
明明在喝水,她的聲線卻沙啞無比。
難道被自己的眼淚鹹到了?活該!
謝在溪扭頭,心底的氣悄無聲息地散了。
畢竟有些事,隻能是現在的她們做。
李辛夷順勢去撬開她的嘴,又悄悄把人往自己的懷裡扒拉。
謝在溪被自己的眼淚鹹得一個激靈,哪裡還會看住這些細節。
等到回過神時,她已然埋到了對方的懷裡。
李辛夷不舍得片刻的分開,便就這麼擁起謝在溪,謝在溪陡然被擡高,吓得立刻環抱住李辛夷的脖子。
主動的靠近給了這家夥可乘之機,謝在溪的心尖癢癢的,但是她又沒有手去推開對方。
太狡猾了!
視線被遮蓋,但是李辛夷熟悉這裡的所有陳設,她抱着謝在溪避開了所有的障礙,沒有磕碰到一點。
背下的實感猛然把謝在溪的思緒從雲端拉回來,李辛夷扯過簾子的系帶,外面的世界被遮住。
隻剩下了她們。
謝在溪的心跳更快了,她忍不住去看李辛夷的眼,卻在她的眼裡看到了蠱惑。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優勢。
持美行兇。
……
卻說謝晚意收到了李辛夷的信件,她焦躁的心情陡然平複,眼裡冒出了淚花。
呦呦離京後便失去了蹤迹,她這些年不斷拓展商業版圖,手下的鋪子卻沒有呦呦的消息傳來。
幸好,兜兜轉轉,她還是去了南伊,被李辛夷給撿到了。
女兒在李辛夷的手裡,謝晚意自然放心,但是她還是特别想現在就看見女兒。
至于婚事,到時候再商議。
謝晚意收拾好行禮,卻接到了東宮的旨意——太女宣召她。
謝晚意的心一沉,怕是又有麻煩事找上門了。
她是大夏的皇商,有大夏皇室作依仗,但也成了大夏皇室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