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放心,不會的。”何遙平被問的心頭一暖,臉上也有了笑,“姑娘,你的腿我能治好的,你盡管放心。”
“當真?”
“當真!”
蘇徹玉聞言是歡喜的,但也沒過分的歡喜,因為她知道,或許腿好了也逃不出去,可是,處境總會比殘着的時候好些。
再次向何遙平道謝後,蘇徹玉打算折返回去,但卻被何遙平攔住了。
“你腿腳不便,今晚就在這間屋子将就一下吧。”
“他不會回來嗎?”
他,指的是良熹敬,而且這屋子應當是給他住的。
“他今夜不會回來了,你先安心住着。”何遙平叫她寬心,“而且看樣子,你住這,他是不會介意的。”
······
*
而實際良熹敬不僅那夜未歸,後面一連十幾日,蘇徹玉也再未見到他人。
她是樂的自在的,也不想與他再見,因怕是再見之時,就是他要将她帶進宮裡的時候了吧。
她想,她還是要早日出逃才行。
而當她籌備着這番計劃正烈時,良熹敬就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正好何遙平還在給她看傷,那時門就被敲響了。
可先來的人,卻是東草。
“何伯,大人受傷了,還望您能瞧瞧。”
他的聲音傳進屋内,兩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東草本人是知道何遙平在裡頭的,但還是不敢破了門直接進去,因為他知道何遙平是有脾氣的,不能壞了他的規矩。
而在屋裡的何遙平與蘇徹玉聞言皆是一愣。
他們詫異良熹敬怎麼突然就受傷了?
何遙平與蘇徹玉相視一眼後,起身前去開門,而這門一開便見手臂帶傷的良熹敬站在不遠處。
而蘇徹玉自知道良熹敬就在外頭,整個人也變的不自在起來,她到現在還記着他要将她帶進宮裡的那事呢······
她聽見良熹敬被扶進屋内的聲響,也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不可避免地望他那瞧,但卻好死不死的與他對視上。
尴尬地移開眼,蘇徹玉自覺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竹棍,打算暫時離開這個地方。
“诶!莫動,就待那,莫動!”何遙平注意到打算開溜的蘇徹玉,連忙“挽留”住她,“你挪什麼地,就在那坐着就好。”
被強行勸阻沒了行動的蘇徹玉隻好坐下,但此後也不往良熹敬那瞧了。
可那道莫名炙熱的目光卻仍讓蘇徹玉坐立難安······
“嘶——”
一道抽氣聲率先打破了此處的“甯靜”。
“活該!”何遙平故意加重了包紮的力道,将良熹敬弄的生疼,“臭小子,受傷了就想到我了,疼不死你。”
咬牙切齒地說着,何遙平是真對良熹敬有些意見的。
蘇徹玉在一旁聽着,倒是有些幸災樂禍,但知道那道目光仍在,便也沒樂的太過明顯,擔心得某人“秋後算賬”。
“哎呀!”
這時,何遙平忽的驚呼一聲,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那東西忘了取了······”
他自顧自的起身,好似要離開的樣子。
而守在門外的東草則是耳尖的聽到了聲,忙問何遙平少了啥,他去取就成。
“你哪懂我那東西放哪啊,我自己去尋。”他語氣有些不耐,快步出了門,順手還将門給帶上了。
東草看着一愣,不懂何遙平這是何意,但也不敢多問。
“你随我來。”
何遙平臨走前對東草說了一句,他本是打算自己走的,但總覺得東草站在門邊有些礙眼,便想将他也帶走。
“啊?”東草有些不樂意,畢竟蘇徹玉也在裡頭,他擔心他家大人的安危。
“墨迹什麼,快些來!”何遙平給他使了眼色,叫他趕緊的,“耽擱了時辰,你家大人的手可就廢了,你還不快點。”
這句倒是有些“打動”了東草,但他明顯還是不大樂意動彈,最後他是見何遙平要發火了才勉強和他一塊離開的。
*
外頭的聲音終于消停了,而蘇徹玉則是傻了眼。
她實際并不想與良熹敬“共處一室”。
不過好在,她現在腿腳好上許多,姑且能下地行動一二了,況且現在良熹敬也是個半殘的,想來他也不能對她做什麼。
思及此,蘇徹玉的心情好上些許。
隻是,她還是有些在意良熹敬為何一直看她。
但哪怕如此,她還是佯裝出一副沒有察覺到的樣子,她開始神遊,期盼着何遙平能早些回來。
可良熹敬卻是沒那麼好心,他像是故意找茬地問:“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是在與她說話,可蘇徹玉假裝沒聽見,因為她心虛的知道,良熹敬這是在問她,打算什麼時候逃跑······
良熹敬見她這般無視他,不惱也不怒,仍是靜靜地瞧着,嘴邊的笑卻也沒消過。
“等腿好了,是不是就打算開溜了?”
他說的漫不經心,但卻實打實說在了蘇徹玉的心坎上,因為她就是這般想的。
眉頭狠狠一皺,蘇徹玉握竹棍的手緊了緊。
她想,若是何伯不回來,她就自己先走了。
因為跟良熹敬待在一處,對她而言屬實是一種折磨。
良熹敬起了身,手臂上的疼痛好似被他忽略不計了。
他先是向前走了幾步,但在真要靠近蘇徹玉身旁時,又停下了腳步。
就這般不遠不近,卻有能迫使蘇徹玉不可忽視他的存在,良熹敬對此很是滿意。
“别以為你能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