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頓,忽是想到,若是玉兒還在,八成也同她一般吧······
将竹針收好,他翻身上馬,随後與手下道:“兩日内務必将山匪肅清!”
“是!”
*
蘇徹玉走了許久。
在知道周期年已經走遠後,她便在河邊,将自己臉上的血迹清洗幹淨。
她看着水中的倒影,恍惚地想到周期年。
他倒是沒什麼變化,單隻一眼,蘇徹玉便能認出他來,而自己許是與小時不大相同了。
她拾起周期年給的劍,便打算走。
但這河邊貌似些不大對勁······
她抽出劍,于原處站定片刻,除去那水流聲,确實有一陣異聲自上而下向這處飄來。
蘇徹玉皺眉,細往那聲源處瞧去。
可這一瞧卻是讓她大驚失色起來。
隻見那水流處,竟是飄來一支木筏,而木筏上赫然是個哭啼的嬰孩······
丢下劍,蘇徹玉想也沒想的就沖進水流中,前去将那嬰孩從救下。
當她将嬰孩救下,上岸時,衣裳全然已經濕透了。
懷中的孩子哭鬧不止,蘇徹玉與其面面相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憶起鄰戶大嬸抱孫子的摸樣,颠了颠她,細哄着叫她别哭。
但這番下來,這孩子仍是哭鬧着不見歇停。
蘇徹玉的小臉囧了下來,覺得她定是餓了,但她上哪去給她讨喝的呢?
她抱着孩子一籌莫展地向外走着,但令她意外的是,這一走倒是讓她走出了林子,到了附近的鎮子上。
而湊巧的是,她懷中的孩子許也是哭累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徹玉看她消停了,稍稍歎了口氣安心下來。
“诶,快來瞧瞧,快來瞧瞧,這會又是個什麼事?”
蘇徹玉瞧着一批人忽急擁在一處瞧着什麼,本着好奇也上前去觀望了一眼。
但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讓她叫出聲來。
這良熹敬還真是陰魂不散,這抓捕的招貼都貼到都城外了,不就是拿了他一塊令牌,至于這樣嗎?!
“哇哇哇哇哇哇哇——”
正當她在心底痛斥良熹敬為人時,這孩子卻不合時宜的醒了。
衆人聞聲皆是往她這看來,驚的蘇徹玉趕忙低下頭,一邊喬裝着哄孩子,一邊移步走開······
當她走遠時,她後背已是冒冷汗了。
她又看了看懷中的孩子,隻道她這鬧騰的快,這不鬧騰的也快,這會就又不哭了······
“姑娘啊,你這怎麼抱着孩子就往街上走啊?”
一個大嬸忽是貼了上來,瞧着蘇徹玉和她孩子道:“喲,這孩子餓壞了吧,怎麼都不喂喂的······”
她嘴上抱怨着,其後就想上手去抱。
蘇徹玉見狀,忽覺不好,就移身将孩子往别處帶。
那大嬸瞧出蘇徹玉對她的抵觸,也是一笑。
“是我不好,姑娘你别怪罪。我方才瞧了你一路,見你四處走着,也不像是當地人,這是怎麼了?”她面露關切,“而且這孩子哭聲都弱,想來是餓壞了。我也是放心不下才上前說了一嘴。”
她瞧了瞧蘇徹玉,忽覺不對,“這孩子是你的嗎?”
這孩子像是才降生,而蘇徹玉卻是瞧着面色紅潤不像剛剛生産的。
蘇徹玉瞧她這般問,也沒瞞着,“這孩子是我在河邊撿到的,想來是被人丢棄了。”
“造孽啊這是。”大嬸呼了一聲,其後招呼着蘇徹玉随她來,“趕巧了,我家大郎媳婦前月也才生下個孩子,想來還能喂上這孩子一喂,你且随我來。”
蘇徹玉聽的半信半疑的,但這孩子确實像是餓慘了,自己再耽擱下去也是不好,便跟着她去了。
······
蘇徹玉一路跟着這個嬸子,直到看見一個破屋子才停下步來。
這屋前還站着一個男子,難得的是,他懷中也抱着一個孩子。
“二郎啊,你大哥呢?”
大嬸瞧她二兒子僵在原地沒動靜便問了一嘴,但眼見這也沒給他喚回神,她便上前在他後腦勺來了一掌。
她說着便推開了門,“大郎媳婦,拖你辦件事,這孩子是這姑娘撿來的,也是餓壞了,你看······”
剩下的也不消她說,大郎媳婦也自是懂的。
而蘇徹玉将那孩子抱給那人喂後,便退出了屋子。
她在屋前站着,但卻是瞧着剛剛那個男子抱着孩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