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俏也跟着伸懶腰,“真好,如果能每天都過生日就好了。”
珍珠傷感不到兩秒鐘,就被她破壞了這氛圍。
沈蘊音是在第二日清晨去李氏院裡請安的時候,直到了前一天下午李氏将心愛的溫泉莊子送給了春俏。
她跟李氏相處的時間長,知道那個溫泉山莊的價值,更知道它在李氏心中的位置。
這是她都沒有的溫泉莊子。
現在隻是個溫泉莊子,那以後呢,是不是明國公世子的婚事也要送給春俏。
畢竟春俏才是她的親女兒。
所以,她必須盡快定下婚事,盡快成婚。
不管對象是誰,隻要不是明國公世子,隻要能盡快。
沈蘊音心中冰冷,面上卻溫柔說道,“那太好了,姐姐如今名聲不好,母親多給她寫錢财傍身,也能讓她在訂婚時多些底氣。”
“還是你想得周到,不過她如今名聲不濟,成婚不急于一時,不如等過陣子,大家都忘卻了這件事,再着媒人為她尋找。”
“母親不可。”她頭次這般嚴肅講話,沈蘊音很快意識到自己表現得不妥,放緩了聲線,“您雖是為了姐姐着想,姐姐卻未必體諒您的苦心,姐姐如今正值二八年華,是女郎最美好的時間,若是一直拖下去,不僅失去了年齡這個優勢,大家也未能忘記克夫的傳聞,這該如何是好?”
李氏陷入思考,“你說得也有道理,現在畢竟還年輕。”
“宜早不宜遲啊,母親。”
她最終還是被沈蘊音說動了。
孫媒婆在家歇了幾天,按照李氏的要求,尋了幾個男子。
她是覺得前面的三次婚事有些對不住春俏,在喪妻一水的喪妻中,還有兩個沒結過婚家境普通但人品尚可的郎君。
李氏是虛榮要面子的人,其他競争對手都是官宦子弟,家境普通那兩個候選人沒有懸念地被她刷了下去。
“這兩位郎君家境不可。”
孫媒婆心中歎氣,這怪不了她,她也想幫那位表姑娘,隻是她差了一點。
那倆被李氏淘汰的小夥子,雖然家世普通,人本分上進,侯府那位表小姐嫁過去,是能過上安生的好日子。
隻是這位夫人有自己的喜好。
李氏在一衆名單中挑挑揀揀,“這個原配留下了個三歲的嫡子,後母難當,不可、”
“這個是妾室生了個女兒,倒是還可以。”
“這個沒孩子,可以考慮。”
看下來,李氏留下了三個候選人。
她有些不确定,“這三個男子不會嫌棄春俏克夫的名聲吧。”
媒婆都生了一張巧嘴,能夠颠倒黑白,她立馬說道,“咱們家女郎怎麼克夫了,都是外頭以訛傳訛啊,原本就是病得快要死了,就算是别人他也會死啊,跟咱們女郎有什麼關系呢。在說王家郎君和劉家郎君,這就更不能怪咱們家,他們家的郎君作惡。”
“你似乎是忘記了,當初說媒的時候,把這三家郎君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媒婆心裡發苦,那時候她是真不知道這幾家的郎君有那樣大的問題。
再說了,也不是她介紹的。
這話卻不能說,隻能這樣解釋,“我那時候也是被王劉兩家給騙了。”
李氏圈下那三個人的名字,“這幾個人,你去吧。”
孫媒婆将名單揣回懷裡,“那小人就先告辭了。”
“等等,成親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找個機會讓男方過來,我看一眼。”
春俏不知道沈蘊音讓她嫁人之心不死。
李氏着人送來兩匹好料子制成的衣裙,令她梳洗打扮後去找她。
春俏沒往要相親的方向想,按照李氏的要求換上了新衣服新頭飾。
水藍色的輕薄襦裙襯得人嬌嫩動人,珍珠連着誇了好幾句,“真好看,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從前李氏從沒想過給春俏送料子和成衣,府裡回按照慣例給借助在侯府的窮親戚送上一些料子和銀子,不過這些料子的質量一般,跟丫鬟穿的差不多,哪裡比得上李氏送來的料子輕柔。
李氏突然想起送料子,這不是靠她争取來的,春俏心中總有些不安。
到了明華院,才知道這不安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