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珍珠真的被春俏吓到了,她知道春俏膽子大,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
“這.......”
春俏在她肩上拍了拍,“一定不要告訴别人啊。”
珍珠點頭,“我肯定不會說的。”
“我一個人逃跑總比倆人一起逃跑更便利,所以我才說想讓你回鎮江先安頓,等我甩掉身邊跟着的這群人,就去鎮江尋你。”
陡然間聽到這麼大的謀算,珍珠被哄住了,迷迷糊糊回到房間,也記不清答應了春俏什麼事情。
晚上,她失眠了,第二天頂着雙腫眼泡去找春俏。
“我還是要跟你一起去,萬一你跑不掉,我們還能互相照應,你不會照顧自己,沒有我不行的。”
主仆二人為了這事低聲争執間,莺歌進來了,兩人同時閉上了嘴。
莺歌站在門口,“在青女郎遞帖子,想見您。”
“快請她進來。”
相較于第一次見面,在青這次的穿着打扮樸素了許多,一身簡樸的輕袍,青絲被木簪束起,除了手上一串紫檀木的念珠,身上再無其他的裝飾品。
“坐,好些日子不見,你看起來瘦了不少。”
“謝謝。”在青說,“聽說你要出嫁了。”
春俏的視線看向房間中的挂着的紅綢子,“是啊,有賴陛下賜婚。”
“恭喜你。”
“多謝。”
春俏也算是能說會算,但面對在青,她實在有些束手無策,倆人僅見過一次,要說熟悉實在算不上
還是在青先開口,“你還記得桃娘曾經說過,我母親想要為我訂下婚約。”
“我記得,是王府的某位郎君。”
“我母親确實有此打算。”
春俏努力不讓場子冷下去,“那挺好的,桃娘說哪家郎君生得眉清目秀,很是俊朗。”
珍珠的小臉已經耷拉下去了,這位女郎是什麼意思,明知道春俏要跟那個殺星成婚,是故意跑過來炫耀自己的幸福嗎?
“所以我現在是靈泉觀的女修士。”
句句話都在春俏的預料之外,在青似乎很享受在春俏臉上看到愕然神情。
在青的臉上出現一絲笑意,“我就知道你懂我。”
前些日子雖與春俏一見如故,這個消息她還是先告知了原來的好友們,隻是她們都對她的舉動十分不理解,魯王家的三郎君樣貌品行學識都屬于上乘,是大家眼中的好夫婿。
她修行避世的舉動,便顯得是如此不懂事。
難得春俏竟然會與她的想法相似。
在青淡淡笑着,“我父母不是很同意,不過我提前找好了師父,我的師父是李英粲,她說我與仙家有緣,我父母總是不願,卻沒有阻攔。”
李英粲?很牛嗎?
莺歌前來奉茶,聽了一耳朵,便給一臉茫然的春俏介紹,“李道長原是女帝時期司天台曆博士,精通天文術法,很厲害的,很多人捧着萬金隻為求道長一卦。”
在青與有榮焉地點點頭,十分賞臉地飲了一口茶,“你這小丫鬟還挺有見識的。”
“真的嗎?”珍珠頂着一雙哭腫的金魚眼期待地說,“女郎能為我算一卦嗎?”
莺歌不自覺皺起眉,珍珠在自家無法無天壞了,在青可是尊貴的客人,她怎能如此無禮。
在青卻沒有被冒犯的自覺,她輕咳一聲,故作深沉道,“我雖前幾天正式拜入師門,然而多年前就追随師父學習蔔卦一術,師父誇我是最有天賦的弟子,既然你誠心求卦,那我就試試。”
珍珠雙手合十,沖着在青拜了拜,“謝謝您,大師真是個好人。”
在青很喜歡這個稱呼,眉眼更加鮮活明妍。
她掏出一把銅錢,“想算什麼?”
“我想知道,春俏去西北。”
“你的丫鬟還挺有意思。”
珍珠緊張地盯着被抛到桌面上的銅闆。
春俏則在想,如果卦象不好,要怎麼安慰珍珠呢。
在青笑了笑,“自天佑之,吉,無不利。很不錯的卦象。”
珍珠聽不懂她的前半句話,拉着春俏的胳膊問什麼意思,春俏将大緻意思解釋給她聽。
“您真是天神轉世,料事如神。”她對着在青又拜了三下。
在青失笑,“若我的卦象說是不吉,你是不是要罵我算得不準了。”
珍珠吐了吐舌頭,沒說話卻相當于默認了。
“她呀,也是太關心我了。”
在青表示理解,“忠心念主,是個好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