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擺了許多杏果,以及杏子做成的果脯,果幹。白元裳剛聽小公主說完,今日會有臣相夫人親手做的杏仁酥,大家可是有口福呢!
宴上除了白元裳這一處,另外一處最顯眼的莫過于京都城四害組成的小戰隊。無論在哪裡,無論什麼時候,這四人惡團都是讓人又愛又恨。
哦不,可能是恨多一些。
“白姐姐,你聽說了吧,這幾日臣相府可熱鬧了。媒婆去了一波又一波,說是要給岑公子說親。”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岑公子一見了那些媒婆,先問的不是家世,而是……”
“而是什麼?”白元裳偏頭問鄭書蕙。
鄭書蕙可說不出口,“是什麼你想想就能猜到。這些個媒婆一個個吓得臉色鐵青。膽子大一點兒的,能撐過五句話。然
後就沒有然後了。可把臣相和臣相夫人氣得半死。”
白元裳扶額掩飾笑意:“都這樣了,臣相夫人還有心情辦這杏宴。”
“我這兒内部消息。”
十四歲的慕歡公主神秘的抱着手臂,一手摸着下巴,嘿嘿笑着。
“什麼内部消息?”衆人齊聲問。
慕歡:“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聽到我母妃跟臣相夫人說,若是在宴上有合适的人選,母妃就請父皇下旨賜婚。這樣一來,臣相府就不愁沒有兒媳婦了!”
衆人:“……”
所以,徐貴妃組這個局就是為了坑人?
京都城中誰人不知道,岑晉懷是個風流不着調的人。若嫁給這樣的人,那這輩子不就毀了嗎?
孫甯有些後怕:“昨日我母親讓我在宴上要好好表現。難道……”
“完了。我母親也說過這樣的話。”方尚書家的二小姐方華也變了臉色。
接着,又有三位小姐站出來說同樣收到了家長的叮囑。頓時,花枝招展的小姐們像霜打過一樣都嫣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然後,大家一同看向白元裳。
大家的目光在求救,白元裳有些不知所措。
“我爹可沒說讓我在宴上好好表現這種話!”
衆人:“……”
白元裳:“姐妹們,不要悲觀嘛!不過是父母們的一句叮囑,畢竟進了宮,擔心說錯話做錯事是正常的。怎麼就能聯想到賜婚呢?再說,無端端無由頭的,我相信皇上不會随意做這種事。”
四人小戰隊嘻嘻哈哈的聲音傳過來,白元裳心裡打了咯噔。她總感覺那位别人口中風流放肆、口無德心無愛的岑晉懷,和在自己面前的岑晉懷不太一樣。
那日她在街上不小心惹出的事,是他替她收了尾。
那日在杏林中,她崴傷了腳。他并未趁機說出格的話。而是手起刀落,咔嚓一下,給她把腳成功複位。
還有三日前的冰鎮雪梨湯。他明明也是個細心的,有一點點溫暖的人。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都懷疑自己認識的那個岑晉懷,跟宴上姐妹們口中的這個岑晉懷不是同一個人。
難道在自己面前,他都是裝的?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一聽這聲音,小姐們動了。白元裳便帶着她們去迎人。
另一邊,也以岑晉懷為首的數十位公子走上前去接駕。
白元裳和岑晉懷彙和。兩人互看一眼,便等着皇上一行人走過來。
臣相和臣相夫人是跟皇上一行人而來。大家行過禮之後,皇上和皇上貴妃落了主坐。一聲令下讓大家一塊兒坐。今日來的公子小姐個個都是見過世面的,在随和的皇上皇後面前,就放松了許多。
皇上:“今日,貴妃與臣相夫人共同辦了這杏宴。朕很高興又能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的面孔。朕年輕的時候在邊塞的時間最長,可沒有你們這般福氣,生活中能有如此之多的娛樂之事。其他的朕不多說。既是貴妃和臣相夫人操持的宴會,那就請貴妃給大家說兩句。”
今日的徐貴妃穿了件玫紅色的中袖褂子,頭上步搖左右輕晃,更顯得落落大方,儀态萬千。
“本宮今日可是托了臣相夫人的福。否則這杏宴也辦不起來。再說,臣相夫人做的杏仁酥那可是一絕。也隻有辦一場杏宴,咱們啊,才能吃到一塊天下一絕的杏仁酥。大家說是不是啊?”
皇上打趣:“喲,原來愛妃是真饞了!起先朕還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