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裳妥協,“好。”
岑晉懷:“那第三呢?”
白元裳:“第三,一年為期。因你我之間本就無真情實感,若一年後彼此仍是……對對方沒有情愛可言。到時我們都給對方一個體面,和離。”
這一點讓一岑晉懷很是震驚!他故然知道白元裳是個有膽識的人,但未曾想過成親當日,她竟已為将來謀劃。
不過想了一下,他又有點能理解她的擔憂。一切根源應該都在自己身上。就自己這臭名聲,她能忍受衆人的唾沫星子嫁過來,已經是承受了極限。
所以關于這一點,他也不好拒絕得太過明顯。
又想了想,他點了個頭,“讓你受委屈,是我這個做丈夫的失責。你的條件我可以都答應。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你我此時并非毫無真情實感。”
轉身,他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但未盡興。一旁的白元裳有些呆愣。
“你好好休息,我跟老趙他們喝酒去。”
房門關上,白元裳腦海裡想着的隻有他最後這句話……你我此時并非毫無真情實感?!
獨自在房間呆了會兒,白元裳便困意襲來,索性脫了婚服睡下。這一閉眼,今日之事對她來說已經完成。
臣相府十分熱鬧,酒聲笑聲就沒有斷過。
不過相較于總司長府,同樣舉行婚禮的總司長府倒有些過于冷清了。
房裡氣氛過于凝重。坐主座的是白均和林氏。面前跪在地上仍在抽泣的便是姚氏。管家則站在一旁表情凝重。
原來姚氏的事情沒有瞞住,還是被白均知道了。同樣他也知道了是白元裳和岑晉懷在處理姚氏的這件事情。最後,也是岑晉懷從中周旋,要回了他原本就要給白元裳作為嫁妝的兩間鋪子。
姚氏幹出這樣一件事,他更多的是自責。
姚氏這一次像是真的知道錯了,一直給白均和林氏承認錯誤,并表示自己一定會改。但白均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阿曼,這麼多年我對你如何不光你清楚,全京都城的人都清楚。但最近這幾年你做了太多讓我失望的事。失望這種東西一旦攢得多了,就真的……真的無法再原諒。”
白均搖頭長歎,眼睛也因傷心過度而變發紅。
“今日是白家大喜的日子。我若不是忍無可忍定不會放在今日來說這件事。也罷,一切已無法改變。阿成,你記好,即日起,将姚氏禁足于偏院中。未經我允許不得離開偏院半步。另外,姚家的人無論是誰來一律不允許入府,統統都給我打回去。”
此番言論定了姚氏生死。按說她隻是一個妾室,犯了如此大的錯,白均仍留她在府中,已經是對她天大的恩惠了。
一直未說話的林氏也是無可奈何。她最是知道白均眼裡不揉沙的性格。
隻是姚氏癱坐在地上,看上去确有幾分可憐。
下人将哭得有氣無力的姚氏扶走了。房間裡便隻剩下林氏和白均。便他們兩人之間并不是無話不談的關系。倒像是相敬如賓。
“老爺,這幾日你着實累了。我讓人給你放水你泡個澡,今晚好好睡一覺吧!”
“婉霜。”
看着林氏離開的背景,白均失落的喚了一聲。
片刻後林氏轉身看過來,迎着白均的目光,微微歎息:“以前我們都放不下,都在賭那一口氣。可在三年前你救下林家一大家人之後,我覺得是我林婉霜,是林家欠了你的。後來我用三年時間償還,每月初一十五為白家禱告,也該夠了。”
白均眼中有了悔意,“那日小裳說要把你接到莊子去時,我幡然醒悟。婉霜,我……”
林氏抿唇淺笑,“夫妻那麼多年,我明白你。你放心吧,我會留在府中一段時間,先把家中的事理順。”
白均:“你搬回主院吧!應該還保持原樣!”
白元安知道他娘被送進偏院後,哭着找哥哥要一同去找父親理論。但當姐姐白元娣過來與他們說清楚前恩後果,他知道了一切都是他們的娘做錯了事才引起的禁足,他便攔下了弟弟。
白元耀知道幾個舅舅不省事,母親又不聽勸。所以這一次他站在了父親這一邊。
……
窗子有光照進來,睡了一個舒服覺的白元裳睜開了眼。習慣性的偏頭去看窗子。她看到窗子邊上擺着一盆非常熟悉的蓮花。
可往常這盆蓮花應該在窗子外面的架子上……
想到這,好才驚醒過來自己已經屬于已婚婦女。
想到已婚,她立刻就想到了丈夫。想到丈夫時,她趕緊起身尋找。結果在床發現了仍睡得香的男人。
岑晉懷合衣而睡,大紅色的喜服十分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