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原因你沒有說。或者說你沒有說完。”
在白元裳考究的眼神背後,隐藏着她猜測的真相。岑晉懷也看出來了,他盤算的事情已經被她完全看穿。
于是,他決定完全坦白。
“那日在街上我和令榮遇到的就是你跟月彩吧!”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岑晉懷輕輕一笑,“自然是在嶽父大人的晉升宴上。雖然當時咱倆話不多。不過認出來你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他又說:“我看到秦戰與你說話。我發現你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當時我就知道秦戰這輩子也隻能是自作多情空餘恨。大概也是從那一次開始,我就在計劃臣相府和總司長府聯姻這件事情。直到我去了你的莊子。腦海中就立刻有了杏宴這個局。你看,我确實如實的坦白了。沒有誇大,沒有隐瞞,更沒有編故事。”
白元裳沉默片刻,才又擡頭看岑晉懷,問道:“可你還沒有回答,為什麼與你成親的人必須得是我。即便你說适合,那也得有一個适合的理由。不是嗎?”
咳咳——
“這個嘛,有點無從說起。這種感覺言不盡,道不明。呃……就是說,感覺來了,我有了娶你為妻的念頭。下一刻,這種念頭就轉換為了認定。認定了我就得去做這件事情,并且要做成。這個解釋你可滿意。”
哪怕不滿意,白元裳也隻能放棄這個問題。若再追問下去,岑晉懷就會認為她也巴不得嫁給他了。
“好啦!你想問的我都如實回答完畢。那麼你也該解解我的疑惑了!不如你就先告訴我,也是我一直很奇怪的問題。要說秦戰,哪哪兒都好。你為何要拒絕?”
這……确定不是吃醋?
白元裳抓住了他低頭時眼中最後那一點酸溜溜的光芒,心中頓覺好笑。
“秦戰固然好。但千般好萬般好,他與我也是最不合适的。”
“哪兒不合适?”
“哪哪兒都不合适。”
白元裳給了他一個不是理由卻最硬的回答。岑晉懷目光一閃,又望一邊去了。
“小裳,咱們已經成親了。你外面那些爛桃花該處理的記得處理一下。畢竟我可是臣相的獨子,我身份高貴,我……”
“你大隐于市!”
這五個字擊中了岑晉懷,房間裡一瞬間變得安靜。
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望,她微笑着,看他驚訝的樣子。
“那你……小隐于林?”
沒想到,問出這個問題後岑晉懷竟然看到白元裳對自己點了點頭。
他有點懵,承認得那麼快,那麼沒有秘密感嗎?
“某一日夢中驚醒,我便想通了許多事。與其閑坐閨中,任人擇妻。不如換一種人生。我不求大富大貴,不求人前顯赫。隻要一日三餐是我所想,隻要身邊我想要保護的人開心快樂。我哪怕永遠在鄉下的莊子裡,也是最知足的。”
岑晉懷驚喜的發現,這種态度,這種感覺的白元裳,才是她白元裳最真實的這一面。她願意以最真實的一面展示在他面前,他心中滿滿的知足。
“所以呢?你想如何?”
白元裳見他如此通透,又如此坦誠,便直言,“我的要求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你父母來說,可能有些難!”
“那我便替你的公公婆婆答應了。你說吧!”
白元裳很驚訝,自己還未曾提半點要求,他就先答應了。
“你不如等我先說完……”
“我沒什麼好考慮的。”他一臉笃定的表情,完全不用商量的樣子。
既如此,白元裳也十分爽快的提要求。
“你我這婚始于你的算計,雖然後來我也有了私心。但也是因為這個結果無法改變了。你也知道,我剛剛接手了白西莊,現下白樟已經回了鄉下,莊子不能沒有人主持。所以第一,我必須得回莊子。”
“沒什麼不能同意的!不過逢年過節或是各種需要你在場的宴會什麼的,你得參與參與。”
“……我盡量配合!”
白元又提出第二點,“我雖已是白家嫁出去的女兒。但白家情況有點特殊。我母親與我父親的關系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些什麼傳言。加上目前家中隻有弟弟妹妹,以及姚氏惹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如果白家有需要我能幫忙的,我會盡力去幫。”
“插手娘家的事嘛……呃,也行。但是你要做什麼得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在白元裳要反駁時,岑晉懷解釋道:“僅限于我擁有夫妻之間的知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