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和石頭準備在軍營裡再多呆幾日。冬天軍營裡雖冷些,但是對他們二人來說,是無比的自在。
沈虞的新法子,在幾天内便收獲了巨大的成功,這無疑是令人高興的。
但是,城裡卻有人不高興了。
這日清早,客人還未到店,劉二在櫃上整理,茂安和繁葉正在後堂更衣。
一個石塊,兩個石塊,接着無數個石塊從門口砸了進來,劉二迅速蹲于櫃下,大聲喊道:
“茂安繁葉,你們先别出來!”
石頭砸進店裡的聲音此起彼伏,吓壞了後堂的兩人和賬房先生。劉二稍稍探起腦袋,隻見門外站着幾名大漢,瞧着像是官爺,但是穿着的是粗衣。
那位領頭的大漢喊道:“給我砸!狠狠給我砸!”
随後幾名大漢又沖進店裡,掄起一排排的衣架,沖着地面狠狠的砸了起來,再将那些美服踩在腳下。店内頓時亂做一團,門外的路人開始圍了過來。店門口頓時水洩不通。
最後進來的那位個子稍微瘦小一些,瞧見門口立着的牌子,一手舉起朝牆上砸了出去,那木架牌子頓時散了架,瘦小的還不解氣,将那張貼在上面的紅紙亦撕了個粉碎。
“這沈掌櫃是得罪人了吧?”
“八成是,她們最近店裡生意太好了。怕是搶了哪位老爺的生意。”
“憑本事做生意怎麼了?”
說這話的剛一出口,門口那位瘦小的便回頭狠狠掃了一眼,尖尖的臉上露出一股兇光,兩隻眼睛瞪的似要曝了出來。頓時大家都噤了聲。
劉二沖了上去,抓住離他最近的那位大漢,用力一推,那人趔趄了半步,回過頭狠狠道:“喲!還有反抗的!”
說着便和劉二扭打了起來,劉二抓住他的手臂,左手一使勁,右手上擡,将他翻倒在地。
手被擰了半圈的那位大漢“哎喲”了一聲,領頭的那位扭頭一看,這個掌櫃的還挺壯實,走過來朝着劉二的後腰,擡起就是一腳,劉二直接撲在了地上。
劉二迅速站起來,尋着這位領頭的,道:“你們是什麼人?”
領頭大漢道:“你爺爺!跟你們掌櫃的帶句話:做生意别太貪心,給别人也留口飯吃,這雍城可不是她一個女子能随心所欲的地方!”
三下兩下,店裡也砸的差不多了,領頭大漢沖着其他幾個大漢擺擺手,其他幾個便出了門去,站在門口一排,門外的人已經是擁的裡三層外三層的。
玉靈擠在外面,探着腦袋也聽不清裡面的人在說什麼,門口幾個大漢擋住了她的視線。
“怎麼這麼巧,石頭和小公子今日都不在。他們一會兒不會還來望虞坊吧?”
玉靈心裡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沒過一會兒,見那領頭的大漢走了出來,一揮手,帶着這幾個大漢便似完成任務似的大搖大擺的走了。
玉靈趕緊鑽過人群,沖進月裳坊:“劉掌櫃,這是怎麼了?”
茂安和繁葉也站在後堂的門口,探着腦袋看了看,見人走了,也走了出來。
店内的衣裳全都被踩過,衣架倒的倒,碎的碎。
劉二扶起一個衣架,回頭看進來的玉靈:“玉靈,你怎麼過來了?這裡危險。”
“沒事,我看他們都走了。” 玉靈望着滿屋狼藉,開始一件一件撿起地上的衣裳。
衣裳雖然被踩髒了,或許有些破損,但留下自己穿還是沒問題的。
“這一屋子衣裳,都毀了,幾套宅子沒了。” 劉二恨自己沒本事保住沈虞的财産,臉色灰暗,沉重的叫他不知該如何與沈虞交代。
“沒事,劉掌櫃,虞姐姐不會怪你的。”玉靈道,
“好在她在後院,沒過來,不然太危險了。” 劉二揉了揉自己的後腰。
這群大漢從進來砸到走,前後也不過就兩刻鐘,沈虞完全不知道前店發生了這些。
茂安問道:“要不要去通知一下沈掌櫃?”
劉二:“先收拾吧。收拾完了,再去跟她說。”
茂安:“好的,劉掌櫃。”
四個人一起,将店内的碎木架子集中到了一邊,玉靈将衣裳都撿起放到了後堂。劉二也讓賬房先生先回家了。
今日月裳坊閉店一天。
玉靈有些忐忑的說道:“我剛才還擔心他們還會去望虞坊呢。”
“不會,那是小公子的産業,他們不敢動,他們是沖着沈掌櫃來的。”
劉二大概也看明白了,應該就是這段時間他們的新做法,搶了誰家的生意。跟便衣坊的情況應該差不多。
做生意還真不是那麼簡單。劉二在想沈虞這次會不會還做出讓步。
四個人一起回了後院。
沈虞聽完,出乎大家意料的冷靜:
“自打便衣坊出事以後,我早就猜到或許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想着,先賺幾天再說。”
“原來你早有心裡準備啊?那那些衣裳和架子的損失怎麼辦?”
玉靈想不明白,錢是先收了,可是這一砸,也損失了不少啊!
“隻是賭一把,賭這事不一定會發生,賭......小公子在他們不敢亂來。”
沈虞隻是沒想到蘇木和石頭竟然去了軍營,樂不思蜀的好幾日都不回了,想來日日在對面望虞坊守着她,确實也是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