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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場夢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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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萬人面币!”

“一百萬人面币!”

這一次,那鴉青色男子叫價的口氣斬釘截鐵,徹底把對手給鎮住了,他出高價是想引人注意的話已經完全達到目的了,那男子不動聲色的唇角略帶笑意:“在下出的價目,老村長可否滿意?”

“滿意,當然滿意,”老村長滿臉堆笑,鴉青色男子也向老村長欠了欠身子,笑容和氣:“承讓了。”

院君張了張嘴,面色又驚又喜,畢竟阿霓做的是一件醜冠子,竟然賣出如此高價,碰上個沒眼光的纨绔公子,也算走運。

殷漱動了動眼皮,眼前跟着晃昏,似聽得一陣驚雷乍響,再次探看,便是夜景。

那院子的外面挨着一片湖水,一道殘月鋪水中,岸邊群芳靜待開。極目四望,綿延的群山在夜霧裡漸次碾疏。

那戴着珊瑚珠項鍊少女低頭跟着姐姐的身後,行了五六十步,也就停湖岸了,見姐姐阿霓手提一盞漁夫燈,獨自出樓,沿着殘橋而走,要去湖心的寶塔,殷漱分開夢境的光斑,緊緊跟着她沿湖而走。

良久,拐過一些野叢末梢,就看到微風簇浪的岸邊泊着數隻縛篷的疍家的烏篷花船。

烏篷花船是兩頭尖,中間寬的船型,由毛竹編織而成的船篷上綴着鮮豔奪目的紅彤彤的花,船篷下的艙裡擺着一張赭石長桌,桌子兩端就是帶座的靠欄,小小的花船像這一片湖上包漿的美玉。

那低矮狹小的船裡坐着一位公子,他就是方才還在院裡估價買貨的鴉青色直裰的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傥的公子站在船頭,船夫站在船尾,雙手晃着船槳。

男子聽到岸上的腳聲,轉過身來,看到了她,唇角浮起驚訝的笑:“阿霓,你來了。”

阿霓不緊不慢,行至花船前,腳步一滞,看過去:“你今日怎麼過來了,也要登塔?”

他就在阿霓的前面,賞着她美若天仙的面容:“阿霓,你不來找我,終得是我去找你,我找了你,你又不肯搭理我。”

阿霓冷冷道:“是嗎?”

他一雙烏亮眼睛閃着溫柔的笑意,唇畔述憐:“中意的冠子是買了,心裡也是有了着落了,端想看看船夫劃船劃的樣,”說時頓了頓,道:“無奈冠君又不會言語,我且胡亂遊湖填個雅趣。”

他的視線投在阿霓的身上,擡起下巴:“不過,阿霓,你既然來了,倒是上天垂憐我,我能否充個榮幸,與你夜遊一湖呢?”男子語氣百般委屈,面上十分歡喜。

月影之下,紅彤彤的船篷上的花在漁燈的映射下,微微綻動。

那踩着高盆底鞋的長腿,從長裙裡移出,伸出白潤潤的手腕撫上男子的衣袖,搭臂上船了,紅焰焰的花船,湖中一晃,她傾身之下,抓牢他的袖子:“你的船夫劃的船靠不靠譜。”

“不是還有我,”男子唇中敞笑。

船尾的船夫将船劃向湖中。

阿霓問:“你今日高價買我的冠子,給我這個簪娘留些薄面,又是什麼意思?”

男子坐在她的對面,笑道:“阿霓,你今日做的冠子,這樣的襯花船,這船也舍不得唐突你,我更不會冒犯你。”

船艙的長桌擺着香酒和果品,阿霓漫不經心的擡眸賞湖:“我倒想像你一樣在此間做個船主謀得快活。”

船夫将船搖到湖中,月頭膠黑,湖上出現一盞又一盞的風燈,畏風的暗螢卷去細細的波浪,托在浪潮上的螢燈散作了滿湖的千裡尋岸的星。

男子微微一笑,臉色溢出悔樣:“我得起來,讓船夫取索來綁縛我,将我丢下了船沖給浪頭。”

她側眸看她,目光迎向他的眼睛。

船槳剝水,船身在晃。

兩人隔着一張長桌,他握着撇口杯:“你真想看啊?”

她真點頭,擡頭看他,道:“你怕了?”

他的視線波瀾起伏轉向手中的撇口杯,又遊上她白膩的臉蛋,斂笑靜望,良久,道:“沒在怕的,欠你的情,想必你是怨我的,那就如你所願,我這就滾湖裡去,免受相思之苦。”

阿霓拿着杯子,放在手中,目光從船篷上的樹脂花裡轉出來。

船夫搖槳,水聲悠悠。

她挨着長桌,僅餘一寸,她撫着杯子,捏着杯沿,将杯子推前,傾身過去,距離拉近,聲冷面冷:“隻是這樣?”

他眸光掰開地望着她。

她的手指靠得更前一些,指尖将将貼上他的指腹:“是不是隻有我滾湖裡去了,你才肯信我?”男子微微瞥頭,見勢不好,轉身就要起身投湖:“我會證明給你看,阿霓,你總是該相信我說的話,總該是要嫁給我。”

她挨近他,她戴着四層的赭石雲紋的項鍊,項鍊上是白筒珠和綠松石,一珠一石間隔着金珠,那項鍊上的一條細細的延長鍊滑落下來,男子伸手撫住延長鍊,他低着眸,神情籠着朦胧,唇音填着軟:“我非戲言,你不認認清我,免得負累了你不好看。”

話斷,那一條細細的延長鍊子急溜他的手掌,隻是,船尾卻響起一陣一陣的“嘩啦嘩啦”水聲,兩人扭頭一看,船尾灌進一朵一朵的浪花,船夫也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隻瓢,船夫躬身在船尾舀水,一瓢一瓢的浪花被送回湖中,那船夫的舀水的動作是極快的。

四處濺起水花。

“你的船在下沉哎!”阿霓側頭看他:“你看,我要同你一起滾湖裡去了。”

“我可舍不得呢,”男子臉色平靜,蹲下身,将女子的衣裙擰出水來,兩人的底衫濕透了,阿霓道:“你這也擰不過來啊……”

阿霓伸手握住男子的衣襟,男子慢慢站起來了,阿霓眸光映着湖影:“那你做不做我的相公,”淺淺一笑:“我可沒逼你從我。”

她的臉靠近他的臉,呼吸碰纏,男子道:“我之所求,不過如此,七日後是一個好日子,我們成親。”

月色朦胧,裙衫濕透的阿霓冷靜看他:“你當真想娶我?”

他眸光湧湧,倒沒搭言。

她側過身,退離了他,站在船頭,仍然貌美如花,船夫站在船尾埋頭舀水保船。隻是,她的語音填上酸涼,道:“不想就算了,我們相識已久,果然是沒緣分的,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釉藍的湖水上,男子回神,雙眼浮出更多更濃的笑意:“阿霓,你看,湖裡,月裡,星裡,我的眼裡,我的肚裡…都是你的影子,我難道還能放下了你,這麼多船,你偏偏挑中我這艘船,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呢?”

那船尾的船夫正在賣力彎腰舀水,時不時擡頭,哀怨地看他們一眼,接着繼續舀水。

“你的船在下沉,你還不去幫忙啊。”

他的手扣上她的手,唇角一勾,目光深深:“下沉就下沉,我的心從沒為誰而停留,可是我碰到了你,就拿你沒辦法了呢!”

她别過臉,望向遠方的高塔:“你是沒辦法了,不騰出空空的心,怎麼留看那些高台之上的女子呢!”

他一聲嗤笑:“她們做的東西,我可沒看一眼,她們沒令我沉淪倒是我不想了?你看你出現了,我就自擾上頭了。”

半晌,她神情起伏不定,取下耳上的一隻金色嵌鑽的掃肩:“我們定情于此,直到永遠,好嗎?”

他動容地握住她的手:“我對塔起誓,我絕不負你。”

她将取下的金掃肩送到他的掌心:“記住你說過的話,你娶了我,你就是我的。”

那難以捉摸的風,在晃動的船槳中、在潮浪漫動,有時狂嘯,有時擎靜。

良久,他摟住她的腰:“成親之時,你就戴上今日親手做的冠子。”

她淡淡笑着:“那豈不是很醜。”

他更緊地摟住她:“我可不想同别人共享你的美色。”

半晌,她緩緩擡手,握住他的手掌,他挺拔的腰背緊了一下,愈發用力地摟她的腰。

她側頭靠在他寬厚的肩上,雙眸望向遠方的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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