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眼随衆人勘察現場的百裡浪大覺驚訝,沒想到死者的房間還有密道,密道内還藏着女屍,這真是沒完沒了,杞杞這一次倒了大黴啊。但見門口的第五藏率衆進來:“那個叫瑚瑚的何在啊?其姐被殺,她卻不見蹤影,她也是嫌疑犯!”
雙瑚瑚披麻戴孝走過來,踩階而下,走進密室,奔到石棺闆邊,哭姐喊冤,她一邊哭訴,一邊敲棺,相當可憐。
逄定好雙手交背,沉靜不言。
第五藏揚聲:“既然屍體失蹤,那就擴大範圍搜索屍體。”
“是,”席柑柑道。
第五藏道:“棺材裡的屍體,會不會是此女所殺?”
衆人驚訝,轉頭看向第五藏。
雙瑚瑚扭頭,擰眉苦道:“大人,我沒有殺人,求求你們了,查清案子,還我姐姐公道啊。”
逄定好道:“掌衙……自不能随便定嫌疑犯。”
百裡浪調過視線,看向愁眉的姑娘,看向地上的寒屍,他已起了雞皮疙瘩,兩手搓起胳膊。
侯書令接話:“是啊,掌衙,謹言慎行為好啊!”
第五藏側頭,怒道:“此事關乎衙門的名譽,點拂樓接連發生兩條命案,嫌疑最大的就是此女,來人,把她抓起來。”
殷漱轉頭,她也注意到第五藏的聲氣越發淩厲了,卻絲毫沒有想查明真相的意思。
雙瑚瑚一邊就地哭泣,一邊掩面,相問于他:“大人,我不是兇手,我也想知道兇手是誰?姐姐地下有知,若兇手在逃,她也死不瞑目。”
席柑柑眉眼隐約擔憂,起了恻隐之心:“請掌衙聽我一禀…”席柑柑指着石棺道:“案發當夜,瑚瑚姑娘就在衙門的門口尋找失物,後來,她被曹領神司所擒,我以緝兇之名,才将她從瘟水舍押出來,她沒有作案時間,應該不是兇手。”
第五藏沒有好臉色,殷漱走到瑚瑚的身邊,扶她起來:“姑娘,他們不會亂定你的罪,你隻管實話實說就可以了。”
雙瑚瑚害怕第五藏的眼神,緊緊挽住殷漱的胳膊,也不敢松開了。
逄定好側頭,道:“掌衙……席柑柑所言不假,衆人皆可作證,若是有誤,可将他下獄。”
百裡浪心裡嘀咕,怎麼能随便抓人定罪,衙門辦事也太不像話了。
逄定好立馬問:“瑚瑚姑娘……我聽聞你也是才到歡都,我問你,你阿姐的此間密室是什麼情況?你可認識這具屍體嗎?”
雙瑚瑚搖頭,壓聲:“這……我不認識她……沒有見過她。”
逄定好看着屍體:“此屍兩手的虎口之間,皮膚粗糙,且有舊繭,這種舊繭應是長年握刀柄之類的東西所緻,據此可知,死者是一個殺手。那個叫雙棠棠的姑娘,技藝俱佳又擅長做冠,還是個簪娘,那她的密室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殺手呢?”
辛畫伫立道:“這個簪娘年紀輕輕就技藝出衆,大衙爺,也許遭人妒忌,被人雇傭的殺手給殺了。”
被殺手所殺嗎?殷漱的腦瓜子裡開始盤想,兇手開膛手法,如此娴熟,觀是狠人。
第五藏道:“所言有理。”
逄定好道:“你們……看這名刺客的繭形,她定是一個擅長弦殺的刺客,且左邊肩膀有一塊流星疤。”
辛畫道:“大人,确實有。”
逄定好道:“案發當日……刺客潛入私院……刺殺與否……無從得知……但是……她應該遇到意外……或者被兇手綁走了……還拿了她的命。”
百裡浪的腦海中不由得蹦出許多個恐怖畫面,生生想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啊,隻想趕緊走了。
席柑柑道:“不可思議,誰這麼痛恨她?殺害雙棠棠的兇手是誰?這個刺客是誰?又是誰派來的?又是被誰所殺?為什麼殺她?刺客與死者雙棠棠又是什麼關系?”
這密不透風的牆,瑚瑚拘謹地躲在殷漱的身邊:“我姐姐……平日不曾與人結怨。”
殷漱低頭盤想,思緒有了張口,瑚瑚抓着殷漱的胳膊,漸漸定神了。
侯書令道:“兩位衙爺,各處勘驗取證,驗屍記錄,都要花大把時間同驗同記,不如……”
逄定好道:“掌衙……此案十分兇殘……請允許我再行探查。”
掌衙閉眼,低頭深想:“嗯,侯書令,你怎麼看?”
侯書令道:“大衙爺擅長破案,掌衙理應成全其辦案,隻是,再有三日,就是歡都最隆重的奉神節了,倒不如節後再探查此案,大家先準備奉神節的各項細物,掌衙以為如何呢?,當然,這隻是老朽的拙谏。”
第五藏道:“侯書令所言有理,奉神節确實是歡都的大日子。”
逄定好道:“我初到歡都……也不知道奉神節的備細……反而會幫倒忙……不如我以奉神節為期來查明此案。”
第五藏道:“三日為期,大衙爺,你到時侯若查不清案子,雞籠山的潮獄可等着大衙爺啊。”
百裡浪道:“逄兄,三日之期,你也敢提啊!”
逄定好側身點頭。
席柑柑轉頭:“大衙爺為何要下獄,大衙爺是衙門的主心骨啊。”
第五藏道:“此案關涉兩條人命,若查不清楚,誰來擔責,你嗎?何況這是大衙爺自己提的要求,三日為期,無人強迫他,”第五藏扭頭。
逄定好道:“那就……依照掌衙所言。”
“好,”第五藏用力點頭:“還有席武令,此案到時若查不清楚,你也逃不了幹系,哼…”第五藏甩頭而走,随從跟步。
“衙爺們,那我也先告辭了,”百裡浪拱手:“義妹,我們先走吧!”
殷漱點頭,垂眸看向瑚瑚:“你不要擔心,有人審你,你就如實交代,衙門肯定會審清此案的。”
雙瑚瑚點頭,殷漱還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