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樓上西餐廳吃午餐。月山和惠詳細說了自己家的情況。她今年42歲,一直沒有結婚,收養了一名女嬰,今年8歲。她二弟月山賢今年38歲,已婚,育有一子。她三弟月山智今年35歲,已婚,育有一子一女。
月山和惠大學畢業之後,一直在自己家的集團内工作,她從底層做起,經驗豐富。現在集團内的大部分事情都由她管理。二弟與三弟很不服氣,都想要跟她競争繼承人的位置。
因此她也懷疑這些事是哪個弟弟整出來的。她與兩個弟弟的關系都不太好。
幸村琉璃聽到這些八卦,眼神都亮了。
松田陣平耐着性子聽完這些:“能不能說說你們家裡還發生過哪些異常?”
月山和惠回想起家裡最早的異常:“在前兩個月,家裡的花瓶、冷水瓶之類的常常無故摔碎。”
幸村琉璃放松下來,看來是一隻頑皮的小妖怪。隻是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裡。
松田陣平又去詢問家裡的管家和傭人們,他們的話和月山和惠說的一緻。
幸村琉璃在旁邊聽完,說出自己的感覺:“聽着像惡作劇。”
就像沒長大的小孩子想要博取關注,很符合一些小妖怪的習性。
松田陣平的眼神在别墅裡梭巡:“我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他讓傭人們帶路去查看每處有物品碎裂的地方,還在本子上記下發生的時間,畫了線路圖和時間軸。
别墅裡裝監控的位置不多,許多地方都沒拍到,他看了幾遍,也沒發現異常。
幸村琉璃在一旁看着,美其名曰,學習。
她百無聊賴地想,好認真呀,别真查出來什麼,到時候粉碎了你的世界觀。
說曹操,曹操到。一隻紙人在她腳邊轉悠。是名取周一找妖怪的尋物之陣。她控制自己的視線不停在紙人身上,瞄了眼松田,确定他看不到。
紙人跳到她頭上,她面無表情地從頭上扯下來。
不好好找妖怪,找她做什麼?
紙人依依不舍地回頭看她一眼,才繼續在别墅裡搜查妖怪的氣息。
晚餐時,月山一家人與他們共進晚餐。不愧是大家族,表面禮儀都做得很好,完全看不出關系很差的樣子。
幸村琉璃接到名取周一的短信,晚上他們會在花園和别墅裡畫上禁閉之陣,用來捕捉妖怪。讓她拖住松田陣平,千萬别讓他晚上出來。
用過晚餐,幸村琉璃徑直跟着松田陣平回房,她坐在床尾凳上,想方設法找話題:“有什麼收獲?”
松田陣平翻着手上的筆記本,“晚上去花園看看。”
幸村琉璃:别呀,哥們,好好在偵探番待着不好嗎?
她一咬牙,徑直躺到了床尾凳上。“那你半夜起來的時候叫我。”
松田陣平心頭猛得一跳:“你不能回自己房間去睡嗎?”
幸村琉璃閉上眼睛,打定主意不起來:“我覺得這裡有危險,現在我手無縛雞之力,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跟你待在同一個房間比較好。”
“你傻了吧,這裡怎麼睡?”
“草地我都睡過,沒那麼講究。”
“去床上睡。”
“啊?”
松田陣平疑惑地打量她:“我坐一會就行。我們警察一夜不睡都很正常。倒是你,為什麼要睡草地?”
幸村琉璃:還能為什麼,除妖時累了就地躺倒呗。對比下來,躺到斑身上真舒服啊。
她随口扯道:“野營啊,你沒玩過?”
松田陣平看上去接受了這個答案。
夜幕降臨,潔白的月色流入房内,映在幸村琉璃臉上,她早沉入了夢鄉,月光給她的臉上鍍上一層光暈,更像維納斯了。
松田陣平眼前筆記本上的字亂飛,壓根沉不下心,想抽煙冷靜下,剛從懷裡掏出煙盒,又記起幸村琉璃讨厭煙味。他拿着煙灰缸,小心走出房門,在門外抽煙。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思索這件案子。晚上的花園燈火通明,為了找到剪花的人,園丁們輪流守在玫瑰花叢旁邊。他們說晚上總是會犯困,隻要打會盹,玫瑰花就被剪了。
他掃了眼花園的方向,走向三樓上的廚房。月山和惠和女兒住在三樓,最先也是她們樓上的花瓶之類的器皿頻頻碎裂。
松田陣平在幾條路線上走了幾遍後,心裡模模糊糊有了答案。他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花園裡,名取周一畫好陣法後,和夏目貴志躲在花樹下守着。
烏鴉見松田陣平一直沒有回來,搖搖幸村琉璃的肩膀。幸村琉璃揉着眼睛,本來還有點無精打采,一聽松田陣平出去好一會,急忙穿上外套跑向花園。
松田陣平還沒走進花園,就覺氣氛不對,燈都沒有人,也沒有守夜人交談的聲音。他警惕地看着四周,捏緊拳頭,做好攻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