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酸這個詞,周禾就情不自禁的分泌出許多口水,她将杏子放到嘴邊直接咬了一口,唔,直接被酸的眯了眼睛。
杏子酸中帶甜,果肉沙沙的,嚼上幾口嘴裡就充滿了汁水,所謂口舌生津不過如此,真的是好好吃,好過瘾啊!
周禾兩口就吞下了一個杏子,吃完還不滿足,直接又伸手去拿下一個。周小山也不逞多讓,姐弟倆就這麼比賽似的,對坐着你一個我一個吃起了杏子。
一氣吃了有十來個,周禾這才覺得過足了瘾。
周小山見她不吃了,還勸道:“姐姐,你吃呀,還有這麼多呢。”
周禾非但自己不吃也攔着周小山不許他多吃了:“這東西吃多了傷胃,你也少吃些,等回到家咱們把這些都曬幹,能吃好久呢,不要急在一時。”
這倒是,他家往年也有曬杏幹的,隻是那時候他爹不過是随手帶些回去,沒有如今這麼多,而自己也從未上山見識過結滿果子的杏林。
周小山鼻子有些發酸,他想起爹曾經答應過,等年滿八歲就會帶自己上山,如今自己歲數到了,也已經上過好多次山了,可是爹卻再也不見了!
周禾湊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安慰之意已十分明顯。
氣氛一時低迷起來,姐弟倆都有些難過。當然周小山是真的難過,周禾則是為了照顧他的情緒選擇了一起難過。
好在悲傷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姐弟倆休息夠了,二次回到杏林,将已經熟透不能再放的杏子一一采摘裝進随身攜帶的背簍。
滿滿兩背簍的杏子,周禾估摸着少說也得有五六十斤,一次性帶回家五六十斤杏,這在現代周禾想都不敢想,不是買不起而是壓根沒法吃完,也沒有辦法處理。
現在不同了,她終于實現了一回水果自由。
杏子的吃法有很多,周禾上輩子最喜歡的是杏子醬、蜜杏脯還有杏幹,尤其是杏幹,曬到八成幹既耐放又有咬勁兒,偶爾抓幾枚放進嘴裡嚼,好吃又健脾胃。
兩筐杏子摘完,杏林裡比剛剛更熱了,兩人渾身已然濕透片刻也再在這裡待不下去,背着收獲去溪流邊洗漱一回,直奔山間木屋。
經過兩天的修養,陸允洲的狀态明顯比他們離開時好多了,至少已經可以下床活動,順便給自己熬藥和做點吃食。
見到周禾他們過來,陸允洲表現的客氣有禮,并且再一次表示了感謝,如今他已經可以比較順暢的說話了,隻聲音還比較嘶啞粗粒。
周禾關心了一回陸允洲的傷勢,三人便沒了話,不同于年幼的周小山,周禾向來不太會同年紀相仿的異性打交道,這也是她上輩子母胎單身三十年的原因。
屋内安安靜靜,隻有火塘裡的柴偶爾爆出一點噼啪聲,周禾從進來後就主動接替了陸允洲手裡熬粥的活,坐在瓦罐旁偶爾攪動幾下,衣服漫不經心的樣子。
好在粥很快熟了,周禾拿出從家裡帶過來的包子,現在天熱了包子直接吃也不涼,何況還有熱粥相佐。
面對着年輕女孩遞過來的包子,陸允洲有那麼一瞬的猶豫,不過到底還是歇着接過了。其實這麼白吃白住他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一來身上有傷又丢了銀錢想報答周禾暫時也沒有辦法了,二則他當時慌不擇路壓根不知自己如今身處何方,想要離開至少也得打聽清楚外頭的境況。
放置這麼久包子皮有些風幹,不過味道依然很好,至少不比他之前吃過的那些味道差,雖然大多數他吃的都是現出鍋的。一個包子吃完,周禾在陸允洲這裡又多了個手巧會做飯的評價。
吃罷午飯,周禾給陸允洲找了個活兒:“我打算再去林子裡轉轉,你下午要是不困的話,幫我把這兩筐杏子挑出來吧!”
周禾說這話的時候帶了幾分試探的意味,她從一些細節中推測出,陸允洲的來頭或許不太一般,不說身份多麼顯貴至少與她在這裡見到的人都不相同。
救這樣的人其實很麻煩,自家的情況注定了她不可能一直白吃白喝的養着陸允洲,可是若對方不肯走她貿然逐客很可能善緣沒結成,反目便是成仇。
周禾救人的時候或許的确什麼好處都沒想得到,可是最低底線她也不想自己做了好事,反倒落一身埋怨。
所以她想試一試陸允洲,簡單的,一點一點的,給對方指派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他若願意當然好,若不願意覺得在這裡待的不舒服,那大概也會想辦法早點離開吧!
出乎意料的陸允洲很願意,非但願意似乎還對這活計十分向往,立刻起身來到那兩筐杏子跟前,詢問周禾挑選杏子的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