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初很快晃過神,收回目光往裡走,醫館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
但很快,她察覺到昏暗的角落裡似乎有一個身影,然而卻不待她出聲問詢,人影閃動,無聲無息,仿佛鬼魅一般就近到了她身前。
一把薄薄的刀刃,迅疾的向她眉間襲來。
“啊!”瓷音驚呼,正要上前,就被若初一把拉住推向身後。
而虞若初則一邊側身躲開,同時手中的燈籠迅速往上擡,細長的燈籠手柄用力擊中來人的手肘,推開持刀的手,而來人也反應敏銳的松開刀柄,換手接過長刀,反手再次攻來。
若初腰身後仰,兩人終于正面相對,她堪堪避過刀鋒,就察覺到刀刃攻勢一頓,随之一聲驚呼炸響。
“姐姐!”宮遠徵震驚的看着來人,來不及收的刀刃一滞。
虞若初勾唇一笑,飛速旋身躲過逼近的刀鋒,燈籠在暗室裡劃過一道弧線,暖色的光影從美麗的面容上掃過,而後穩穩落下,燈籠手柄恰恰壓在宮遠徵的刀背之上,燈影搖晃,室内歸于平靜。
“姐姐!你怎麼來了?”宮遠徵趕忙收起刀,又連忙解釋:“對了,昨夜突發意外,我才沒去醫館...”
“我知道的。”若初當然知道,而且角公子還臨時有事離開了宮門。
宮遠徵放下心來,又高興的看着她:“姐姐,你的功夫還是這麼好。”
“雖我天賦不及你們,但好歹也是得過角公子指點的。”若初收回燈籠,苦笑道:“這幾年在家中也不敢懈怠,不然怕是角公子又得說教了。”
然她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充滿磁性而低沉的聲音。
“這麼說,我現在該誇獎你了?”
虞若初一頓,她轉過身,便對上了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瞳,冷若刀鋒的面容涼薄而淡漠,渾身黑袍,散發着夜涼如水的氣息,這便是據說連無鋒之人都聞之喪膽的宮二先生——宮尚角。
“自是不敢的,角公子。”若初神情不複方才與遠徵的輕松随意,低頭行了一禮,她身後的瓷音也緊張的退到一旁無聲行禮。
宮尚角打量了一番虞若初,眼裡暗處的神情有些複雜,而後他向醫館裡走去:“進來吧。”
虞若初看了眼宮遠徵,又對身後的瓷音點了點頭,幾人一道走進醫館。
“來看診?身體不适?”宮尚角在茶桌上坐下,又示意:“坐。”
“沒有,來取些藥材做藥膳。”虞若初便和宮遠徵一道坐下,若初一坐下,就拿了三個一旁倒扣的水杯,正要去拿水壺。
遠徵就一把拿起:“姐姐,我來。”
說着就接過茶杯,一一倒了三杯茶,分别推到了每個人面前,随後才放下水壺。
他笑了笑正要說話,卻是突然神色一凜,迅速起身竄了出去,無聲無息。
随後..…
“嘭!”
是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