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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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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醫館裡,瓷音取了藥退了出去,室内隻剩下他們三人。

虞若初坐在桌前準備記錄,醫館用藥用于何處,用量多少,皆要一一記錄在冊,方便日後查驗以及後續補貨。

宮遠徵琢磨不透宮尚角二人打的什麼啞謎,隻是轉念想到方才上官淺的話,便看向虞若初,忍不住好奇心:“姐姐,上官淺說哥哥更有資格做執刃,你覺得呢?”

若初剛展開宣紙,聽言動作頓住,又自然的用鎮尺壓住宣紙一角,擡手磨墨:“不知道...我隻知道,如今的執刃是宮子羽。”

宮遠徵撇了撇嘴:“你就偏着他,就他?拿什麼和我哥哥比?”

宮尚角倒是沉穩如初,并未對此予以反應,像是早已猜到她的回答,若初卻是笑了,那日宮子羽也曾說他偏着宮遠徵,這兩兄弟平日裡劍拔弩張,卻又意外的默契。

“第一,你忘了,他也是你哥哥。”如此說着,虞若初已然提前預知一般的擡手攔住宮遠徵欲開口的下文:“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事實便是如此。”

宮遠徵有些不忿,但也還是不再反駁,隻是追問:“第二呢?”

“這第二...”虞若初勾唇淺笑,聲音平淡:“我從不偏私,我非宮家人,何人做執刃與我無關,我也沒資格對此妄加議論,至于誰更該做執刃,論資格、自有宮門家規評判,論能力,也有長老們予以定奪。”

“誰說沒關系。”宮遠徵條件反射般的反駁,卻也說不出個一二三,隻能又不甘的問:“那就除開這些,說私心呢?”

宮遠徵知道這問題毫無意義,但是他其實就是希望姐姐能夠和他一起支持哥哥,這麼多年他一直都知道哥哥有多麼的不易,當年明明也更應該是哥哥當少主,但往事不提也罷。

可如今就因為哥哥當時不在宮門,就讓那一事無成的宮子羽坐上了執刃之位,他要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宮子羽會什麼?

哥哥這麼多年在外面浴血奮戰的時候,那宮子羽隻會日日安睡在那煙花柳巷之地,聽曲看戲。

“那也不知道。”若初放下磨條,淡然的執筆書寫記錄:“論私心,在我眼裡沒有宮門,也沒有執刃,隻有認識的幾個朋友罷了。”

若初說着,執筆的手頓住,墨迹在宣紙上渲染出一個墨團,秀美的字迹被污染,好好的文字變得一團糟。

就像她的人生,在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我其實曾經...恨過你。”她沒有看任何人,隻是看着紙上的墨迹,似是在自言自語。

但茶桌邊原本正要喝茶的宮尚角卻停下了動作,良久,他沉聲道:“我知道。”

醫館一時間陷入了更深的寂靜,就連宮遠徵心裡的不忿都悄然而散,隻是靜默在一旁,滿室的藥香似乎将幾人的思緒都拉遠了。

那是八年前一個濃霧彌漫的清晨,太陽還未升起,空氣裡都是潮氣,就是這樣的一個早上,侍衛們帶着一身是血的宮尚角和幾乎成為了血人的虞若初回到了宮門,打破了宮門難得的平靜。

十年前,宮門為了收留被無鋒追殺的蒼東霹靂堂,因此中了無鋒的奸計,從而引發了宮門浩劫,死傷無數,從那以後宮門緊閉,休養生息。

而虞若初來到宮門的那一次,是宮門這十年間唯一一次為外人打開那沉重的大門,而她一住便住了兩年。

“那個時候...我每天、每天都在想,如果...如果那天晚上我們沒有遇到你就好了。”若初眼睛一陣酸澀,眼眶濕潤:“我甚至恨我自己,我們原本不會在那間客棧留宿,是我白日裡貪了嘴,吃多了涼糕,實在不舒服,父親擔憂我受不住,才放慢了速度...”

宮遠徵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看了眼宮尚角,最終攥緊手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你既恨我,最後..…又為什麼為我擋刀?”宮尚角想起了意識朦胧之際,撲在他身前的那個身影。

“因為...”若初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如果你死了,一切都将毫無意義。”

她父親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所以宮尚角不能死!

“但我也因此更恨你,也遷怒遠徵弟弟,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宮遠徵擡起頭看她,神情有些委屈,卻并無太多意外,因為他早就知道。

“可偏偏...遠徵弟弟又因為你的原因,日日都來醫館。”

那個時候,宮遠徵帶了一朵白色的杜鵑來送給她,說是很感謝她救了他的哥哥,那朵白色杜鵑,就在這個醫館裡,被她當着宮遠徵的面丢在了地上,她不想搭理他,更不想聽到他滿嘴的宮尚角。

後來宮遠徵似乎也生了氣,也就沒再來了。

于是,滿是藥香的醫館裡,隻有來來往往的大夫們和整個屋子的藥材,沒有人與她說話,在這個陌生的宮門,心懷怨恨的她隻能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一小方天地,數着時間等待日升又日落。

“那是一段難熬的日子,就像是陶罐裡的藥粥,越熬越爛,越熬越苦...”說道這裡,若初像是想到了什麼,面上浮起一絲滿是追憶的笑容:“子羽,就是這個時候拿着他的面具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其實最初也是因為遠徵弟弟讨厭子羽,才日日與子羽在一處,也或許是我真的太孤單了...所以想找個人陪...”若初笑着搖了搖頭:“但是他這個人,過于真誠直白,又執着的過分。”

對于這樣的人,哪怕是再厚的心牆,也是防不住的。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她隻是覺得宮門的日子突然間好像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那姐姐...”宮遠徵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你還恨嗎?”

“不恨了。”若初失笑:“早就不恨了。”

她将髒了字迹的宣紙拿起,揉了揉團成紙團丢到了一旁,重新拿了一張新的宣紙出來,準備從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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