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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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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遠徵點頭:“是啊,姐姐不喜歡?”

“倒不是。石斛甘淡味苦,聞着卻香,石斛蘭也是極美的。”若初露出一絲懷念,說道:“隻是...突然想起了荊芥先生,我在醫館時,得他照顧頗多,當年他培育了兩株珍貴的金钗石斛和潑墨石斛,都開得極好,甚是美麗。”

她突然提到了荊芥先生,宮尚角掃了一眼桌上的醫案,意味不明的看着虞若初。

半晌,他摩挲着手中白子,穩穩落下,破開了黑子守衛的防線:“我記得,你當年在醫館時的問診大夫,便是荊芥先生。”

宮遠徵停下了煎茶,敏銳的意識到什麼,也看向了虞若初。

“是啊。”若初有些感傷:“原以為這次入宮門還能再得見故人,誰曾想...”

她沒有再說下去,心中怅然也是真的,宮尚角接過話:“荊芥先生在兩年前,便已病故。”

“我初初入宮門,他待我極好,荊芥先生年邁體力不支,我便常幫着他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聊以報答,那日我有些感念,又去了趟醫館。”若初将黑子落下,才又擡首看向宮尚角:“想着翻翻自己從前的醫案,倒是觸景生情,想起了些有趣的舊事。”

宮尚角若有所思:“是何舊事?”

此時的棋面走勢如風般變化,黑子從縱面截斷了白子越發激越的攻勢,守衛住了領地,局面膠着,雙方都咬的很緊。

“荊芥先生真是一位很有意趣的人。”

“哦?此話怎講?”

“有一日,我幫着荊芥先生整理醫案。”虞若初笑着,一副講述趣事的神情:“突然發現一本醫案的封面上畫了一朵極美的蘭花,先頭的卻沒有,我便問荊芥先生,他言是為了區分。”

“又吟了一句詩,道:庭樾蔭濃,半藏莺語,畹蘭花減,時有蜂忙。我看那封面上寫着姑蘇楊氏,後來方知那原是子羽娘親——蘭夫人的醫案。”

“想必荊芥先生那時也是想起了蘭夫人吧。”

虞若初似是随口感歎,宮遠徵和宮尚角卻是警覺的皺起了眉,他們目光對視一眼,宮遠徵問道:“姐姐說為了區分是什麼意思?”

他們抓住了重點,也大緻猜到了虞若初今日所為何事。

“我一開始也不明白。”虞若初看向了宮尚角,語調低了幾分:“直到後來我看到了另外一本醫案,那本的封面上也繪了圖樣,是随水飄落的一朵花,也寫着——姑蘇楊氏。”

若初說到此頓了頓,才又沉沉說道:“那本醫案,是同樣來自姑蘇的,泠夫人的醫案。”

宮尚角正要落下一子,聽到這話,白子被他重重的壓在了棋盤上,他薄唇緊抿,目光黑沉的落在棋盤邊的那本醫案上,眸底暗潮洶湧。

宮遠徵也震驚的反應了過來,他驚怒的拍案而起,又擔憂的看向宮尚角:“哥...”

虞若初在心裡無聲的歎了口氣,緩緩道:“那日我去醫館,原是想翻看我自己的醫案,卻恰巧發現...醫館裡少了泠夫人的那本,我便想着...到底還是要告知角公子知曉。”

每位大夫負責的醫案都歸置在一處,且她本就有所猜測,很容易就發現了端倪。

宮尚角是何等聰明的人,不過幾息之間就已想明白其中蹊跷之處,他臉色晦暗的将桌上的那本推到了虞若初面前:“可是這一本?”

虞若初将破損的醫案拿起來,那封面上寫着“姑蘇楊氏”,角落裡繪着飄落的花朵,還有幾瓣零散的花瓣,隻是年代久遠,已然有些模糊,但依稀還可以辨得清。

“荊芥先生曾言:花自随水飄零去,是為泠。”若初又将醫案放回到宮尚角面前,肯定道:“是這一本,這是泠夫人的醫案。”

“哥!”宮遠徵惱怒到聲音都在發顫:“霧姬夫人根本就是在騙我們!竟然上了那個老女人的當!不能就這樣放過她,我一定要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若不是姐姐今日的提醒,他都不敢想象到時在大殿上,再被霧姬夫人當面拆穿,會是什麼樣的情形?長老們會如何想?

而且...這件事情是哥哥心裡的一道傷。

若是在那樣衆目睽睽之下,如此觸不及防的被揭開,哥哥該會多難過?

霧姬夫人實在是太過可惡,居然拿泠夫人的醫案來對付他們!

“這次,是我們疏忽了。”宮尚角臉色陰沉。

“我不甘心,難道就這麼算了嘛?”宮遠徵急了。

“不甘心,就要長記性。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别魯莽行事,也别輕信他人。”

宮尚角臉色很是難看,宮遠徵本想再說什麼,虞若初目光看向他,搖了搖頭,示意别再多說了。

宮遠徵的表情便黯淡了下來,卻依舊忍不住喃喃:“哥...你是想起泠夫人和朗弟弟...”

宮尚角打斷他:“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見此,宮遠徵和虞若初對視一眼,都沒再說什麼,起身便向門外走去。

将要走出門的時候,室内卻突然又傳來了宮尚角低沉的聲音:“多謝。”

宮尚角知道,今日虞若初來此的用意和心思,也知道于她來說,這本就是一件極其左右難為的決定,但她還是來了。

或許,正是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們是那麼相似,她又如何不懂?

虞若初腳步一頓,複又繼續與宮遠徵走出了門,她沒有回答,且她知道此時的宮尚角也不需要回答。

他們在門外碰到了上官淺,她的手裡正端着甜湯。

“我要是你,我現在就不進去。”宮遠徵冷聲說道。

“我端來了甜湯。”上官淺擡了擡手示意,她機敏的察覺到了不對勁,隻面上作疑惑狀:“對弈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宮遠徵冷笑着掃她一眼:“結束了,我哥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

“宮二先生是...心情不好嗎?”上官淺擔憂着想要走進去,一邊道:“那我陪他一會兒吧,也許有個人和他說會兒話,他心情會好些。”

宮遠徵伸手攔她:“我哥連我都不想見,你算老幾?”

上官淺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沒打算離開,她看着宮遠徵:“那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宮遠徵冷哼一聲,說:“雲為衫給你的醫案有問題,你被她算計了。你這次差點把我哥害慘了。”

上官淺臉色發白,嘴唇也接連抖了幾下,她蓦然看向虞若初。

她知道,一定是虞若初方才與宮尚角他們說了什麼。

那她做的一切豈非都付之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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