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禅院的打雜女到處都是,有美貌的也不少,你哪兒來的信心去攏到加茂的新晉心尖尖?』
“我是為你好!如果你以後要争家主之位……”
“力量之外一切都是歪門邪道,你忘了家主為什麼是家主嗎?”
“那又如何是?『投射』不過是興起不久的術式,要論深度,要論曆史,你的術式,我的術式,都不會輸給那兩父子——都是你這個不争氣的一天到晚跟在直哉那個臭小子後面!毫無雄心壯志,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要不是這樣我早就是家主了!”
又來了。
所以才不想回來。
失去掰扯耐心的真一,毒舌又激得禅院扇動了手,再次把人揍趴下世界安靜,将向家主申請分家的事提上了日程——準确的來說是在禅院的根據地分配一處自己的住宅。
既不想搭理禅院扇,也需要和直哉保持一定距離,這樣做有益身心健康。
『其實丢在外面不管也不是不行?我可不想和那倆小丫頭擡頭不見低頭見,而且她們也不想回來吧,禅院對于弱者來說本來不可能有任何留戀。』
但是,那倆姐妹不單單是禅院真一的妹妹,她們還是某人的女兒,家族的子宮與玩物,這是禅院唯一能賦予她們的價值。
在這裡,她們沒有被當作“人”的價值,人格和自尊,統統會被踩在他人的腳下狠狠碾碎。
真一知道,但他不會為她們做任何事。
『自尊和人格,隻能靠自己去捍衛。』
『我是如此,你們也不例外。』
*
關于五條悟收養那個孩子的事,真一最後得出的答案是“天份”——因為在過繼的手續完成之後,五條悟慫恿那個孩子放出了玉犬,禅院公認的最強術式,十種影法術的式神。
與家主的扼腕後悔不同,真一在第一眼的驚訝之後就放空了大腦,要說情緒,是對長者們鼠目寸光的嗤笑,嫉妒相差巨大的天賦,和一點點這個孩子以後并不屬于禅院的慶幸。
爛人已經夠多了,何必再多一個讓人生厭。
一旦這麼想了,再窩囊的情緒都雲消霧散,甚至還能散布消息去讓遠在京都校的直哉隔應一陣好看笑話。
『哼嗯——就是不知道五條悟有細想過利益糾纏沒有。』
膽子在高專肥了不少的真一在送客的路上耿直地随口問他了一句。
“你是想靠十影兼并禅院嗎?”
“哇,你說什麼冷笑話,我要真想那麼做用得着那麼彎彎繞繞?”
他說的是真心話,真一如此判斷。
“總覺得你小子在憋什麼壞水,小惠走,别和這叔叔學壞了。”
真一:……輩分上來說這麼叫沒錯,就是猝不及防升輩分了不太習慣。
但五條悟有一句話倒是沒說錯。
“是是是,别學壞了。”
多一個垃圾,多一份壓力。
不用在這裡長大,是一件好事,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