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會結束的時間比預想的早,通知完管事,既無事矣,真一向家主請辭以後便坐上車離開了禅院主宅。
這個地方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不是嗎?
不過也沒有什麼特别想留下的地方,因為哪裡都不屬于自己——包括現在要去的,真希真依會短暫居住一段時間的那裡。
哪裡都不可能屬于他,所有人都是“入侵者”,包括他自願帶到這個地方的母親,和作為她的“願望”的妹妹們。
因為是自願,所以無法驅逐,所以無需多情,所以必須承擔。
比如,他進屋後沒被發現,小丫頭們邀請了朋友們來家裡,并且躍躍欲試地試圖到他的咒具工房裡探險,現在呢正絞盡腦汁地想要打開門鎖。
一切盡收眼底,除了不知道是誰挑頭的——不知者可無罪,但罰并非由罪而生,那隻是這個被他列為她們禁地的本身災禍性質而已,比起“罪”更應該是錯誤,“罰”也是這個錯誤的本身。
冷着一張臉的少年站在幾個孩子身後,黑壓壓的影子壓在她們面前讓孩子們吓得不輕,真一嫌棄地勾住小孩們的衣領往玄關丢,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随後坐在客廳沙發的首位上打算興師問罪。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嗎?”
朋友們被趕走,真希和真依心裡都有不同程度的不服氣,她們知道真一說的“錯”是什麼,但就是很生氣真一不給她們面子,甚至還很納悶明明說好明天回來的哥哥怎麼就提前回來了呢。
“不就是想進你工房嗎,又沒真進。”
“正解,要不是我回來了,你們還打算怎麼開門?撬鎖,拆門,還是翻窗挖地?我有沒有說過不許進去。”
真一想到這些個可能就不由得怒火中燒,他非常讨厭被“冒犯”,因着不是自家孩子,他對妹妹們的那些小朋友已經足夠收斂了。
不服氣的倆姐妹歪着頭不說話,很不耐煩回答他的問題,看到這裡真一怎麼還沒有明白她們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屑老哥拉不下面子揍人,但本職咒術師的手段他可多的是。
“重點倒也不是可能觸犯咒術保密原則,我平常也不會入侵你們的房間,那麼這些鐵則,人之間最基本的尊重總該保持得有吧?如果因為好奇心便興緻勃勃的去做了,那我可真就隻能說一句好奇心害死貓了。”
一手提起一個,真一罵罵咧咧直接踹開工房的門,把兩姐妹丢了進去,随即怒氣沖沖的沖向咒具倉庫,打包了自己的咒具砰的一下關上大門,今天晚上打算在外面消氣了再說。
“阿尼甲神經病吧!”真希大聲抱怨,屁股墩摔得有點痛,對着已經走遠的真一大罵幾句,轉頭問真依還好嗎。
真依委屈得淚水直在眼裡打轉,也不由得向真希抱怨起來,明明她們什麼都沒做。
“老哥那小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這次氣得直接把我們丢這裡?”
真一明令禁止兩姐妹靠近工房,這一次竟然直接把她們丢進了工房内部,驚怒不解之餘便是好奇,本來就是因為好奇才沒能耐住朋友們的慫恿試圖打開工房之門的。
餘下則是淡淡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