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真一沒有真的痛罰過兩姊妹,直哉那次敲昏真希之外,以往最嚴重的懲罰大概就是扯着臉蛋吊半空,無論是真希還是真依,實際上都對這個大哥缺乏畏懼之心。
但“這個人不可能害她們”這一點,她們無法保證,更多的隻是一種難以意識到的輕蔑:你還能怎麼罰?
本着既然來了幹脆就看看的心态,她們開始仔細觀察這間工房——和真一的卧室一樣整潔,唯一有些淩亂的地方是正中間那張長木桌,一邊堆滿了像是工具素材一類的東西,另一邊則是很平常地鋪着一張繪制精密的圖紙。
咒具?她們還真沒有看到,陳列櫃裡清一色地放置着機器人和交通工具的精巧模型,最後一排則是寶可夢的毛氈,和一些認不出原型的醜萌玩意兒。
“好冷啊,姐姐。”
“那就快鑽被爐裡去吧,這些也确實沒什麼好看的。”
冬日,暖爐,想想整個人都飄飄呼呼。
但是為什麼,還是那麼冷呢,明明鑽進了被爐,和姐妹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明明是想想都覺得很溫暖的事,但是昏沉的身體根本騙不過自己。
是感冒了嗎?
是生病了嗎?
身體好沉。
饒是有着天與咒縛賦予的強悍體質,真希也感覺到了不适,疑惑之外卻突然看到了真依通紅的臉龐。
“真依?”
真希把手貼上妹妹的額頭忽然,意識到,這是不正常的溫度,真依發燒了。真希想要站起來做些什麼,也是腿一軟,差點沒摔個跟頭。
“怎麼生病了……”
迷惑的同時,真希非常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要把真依送回卧室好好休息,要燒熱水,要找出家裡常備的感冒藥,至于出門看醫生,她也清楚這對她們來說難度有點大,要是找家長陪同,父母是靠不住的,大哥是不耐煩管她們的,更何況剛才才發了火沖出去,即使是自己帶真依去,外面還下着新雪,很冷。過路的班車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去醫院的那一輛,發燒的人不能受涼,真希不敢拿真依去冒險。
“真依,真依,醒醒,我們回房間。”
今年是新年的一月二日,是真希和真依第一次被詛咒。
被親哥詛咒“發高燒”,雖然吃了藥睡到第二天就什麼事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