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和姐姐一起生活。
我的願望明明就隻是這樣而已。
肺很痛,喉嚨已經滿是灼熱的血腥味,腹部也傳來莫名的劇痛,我想,我可以停下來了吧,我已經盡力了,不會被責怪了。
微微偏頭,就能看見在我旁邊,仿佛正在散着步一般的大哥,倏然擡頭就對上了他那駭人的目光,于是又害怕得往前跑了幾步,終于忍不住停下痛呼出聲:
“不……不行了……我……”
“不想肌肉酸痛就給我走起來。”
大哥還是那麼不近人情,但我不敢不遵從,哪怕想抱怨一句,“跑得那麼累怎麼走的起來啊”,也因為發腥的喉嚨而作罷。
“喏,水。”
我一下奪過,想要喝水,猛地擰開瓶蓋,咕咚灌了起來——不得不說,我的大哥要說還有什麼值得一看的一點,就是他從來不會在吃喝,上虧待自己人。
小到現在這瓶水,大到幾年前的滿足我們生日願望的那頓漢堡店招待。
“你這體力攤上事兒了很難逃走啊。”
“我這麼弱還真是對不起了。”
“你知道就好,不過你們太強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看吧,這就是這男人,不久前還因為真希的宣言,動手揍了她,這個妥妥的小肚雞腸。
還有真希也是,說好了會一直牽着我的手,結果自己卻先離開了,還說“關真依什麼事”。
『騙子。』
關我什麼事,真希那麼做的結果就是被家主命令去當咒術師的我,被魔鬼大哥大早上帶出來跑步,看着這片山路,我一會兒還不是要靠自己的腿走回去,很累诶!而且我現在感覺身體非常不舒服!
“回去吧,下午再看一下你的術式。”
……我有預感,下午說不定會比現在更折磨。
*
咒力消耗過度的話,最早給出生理反應的身體器官是大腦,要不停地壓榨自己的負面情緒,不斷的摧殘自己的神經——簡言之,真依流鼻血了。
我尋思着自己十二歲的時候都能造小刀了,真依這米粒大小的玩意兒……
『當個屁的咒術師啊。』
如此清晰地直面自己的妹妹有多弱小,我難堪地捂住了臉。
如果隻能做到這種程度……至少短期内的術式教導我無法讓她有任何成果。
構築術式一門,真一毫無疑問是當世頂尖,所持手段也同樣數不勝數,但是這一切的基礎都是足夠的“咒力”。
跳過順轉術式讓她直接向反轉術式和逆轉術式進發嗎?不是不行,而是不應該現在學。
畢竟她連最基礎的咒力操控都粗糙得令人發指——當個窗行了!當咒術師真是嫌自己命不夠長。
但這不是我,或是她能決定的。我不會出這個頭,真依也反抗不了家主的決定——所以隻能硬着頭皮上。
家主對真希可能還有幾分因身體的天與咒縛而來的認真,但是真依?我絲毫不懷疑為了下一個“完全體”,家主會在看到真希有所成果時,讓真依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