軀俱留,炳。
無天賦者,頂級術師。
其中間也夾雜着大量不上不下的禅院術師,有尚未成長不知天資的孩子,也有蹉跎數年仍不得進益的成人。
于禅院而言,都是閑人。
閑人嘛,自然每天到處晃悠,哪兒有熱鬧看往哪兒湊,就算這是個危險的地方。
“喲,是哪家女孩兒啊,犯什麼錯誤了?”
“扇大人家的女兒吧,和真一大人長得挺像的。”
“這個咒靈是幾級啊?”
“喂,要來賭一賭她還能撐多久嗎?”
看台上漸漸來了些零零散散的人,看台下自然隻是供人娛樂的玩物——
非術師者非人,女性隻是附庸。
所有人都看着她,試圖以此取樂,試圖讓她反抗得更精彩一些為他們獻上更戲谑的劇目。
血是一針興奮劑。
于看客,于咒靈。
真依咬緊牙關,害怕得幾乎要哭出來。
『沒有人會來救她。』
『若她就此死去……』
『可我不想死。』
眼淚終于還是沒憋住,流進了傷口,抽痛了血肉……
咒靈開始玩弄她了。
和上一次一樣,貼得是那樣的近。
唯一不同的是,武器仍緊緊地握在手心。
将咒力附着上去。
用最後的力氣,把這個虛脹的惡心玩意兒,用刀一割到底——
“西内!!!”
實際上隻是四級的話,是被稱作隻要有咒力誰都能祓除的等級,但是真依一開始一直在躲——以至于一開始就浪費了許多體力。
她脫力地跪坐在地上,向前匍匐,喉嚨裡一陣陣惡心,身上一陣陣火辣。
但看熱鬧的人并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甚至還有人說,要是再來個咒靈就好了。
但誰都沒有付諸行動,畢竟他們可沒這個權限去咒靈室提一個出來,漸漸地,意識到沒什麼熱鬧的人離開了——下去玩她?雖然女人對他們來說是下人,但是那兩位大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一切都結束以後,真一才姗姗來遲,看見門衛已經回到了門口,用眼神詢問情況如何?
“真依已經結束戰鬥了。”
“是嗎,不算意外。”
『要是這麼久了連四級都做不掉,我不幹得了。』
随即走入場中,他微皺眉,将咒力凝聚在眼部,果然看到了些微弱而駁雜的咒力。
有人來過,不止五個。
直接翻欄杆下去來到真依面前,真一蹲下去看她,她倔強而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就把頭扭到了一邊。
『比想象中狼狽,還受了點傷,得先把傷口上咒力的附着消除。』
真一打算直接擡手做的時候,手被真依拍開了。
他陡然有些惱怒,卻也不至于發作。
“生氣了?”
真依不理他。
“傷口上的咒力不處理的話會爛掉,别動。”
就算不再反抗,真一也逃不過她目光裡的埋怨,兩雙眼睛對上之後,又迅速的分開,不知道各自是什麼心思。
『做的不錯,要這麼誇獎一下她嗎?』
『得了吧,四級都能讓她受傷。』
“你。”他點了現在裝模作樣站在門口的門衛,沒有給人一個眼神,“私放閑雜人等進入訓練場,自己去領罰。”
走在回去的路上,真依落後他幾步,真一回頭去看的時候她仍然是一副晦暗不明的表情,頹喪而無力。
“真依。”
他覺得他還是說點什麼好了。
“做得不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