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想法不斷沖擊着謝回舟的理智,直到他崩潰醒來。
謝回舟的臉上早已布滿淚水,他身旁是趴着睡覺的陸隐笙,但他看起來睡的并不安穩,似乎……在做噩夢。
謝回舟拿了張紙伸手将淚擦幹,他吸了吸鼻子靜靜的看着身旁的人。
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對方醒來。
陸隐笙看向謝回舟,歎了口氣抽了張紙遞給了他。
謝回舟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又落下淚來。
謝回舟:“我害怕”
陸隐笙:“我陪你”
謝回舟:“你可以躺在我的身邊嗎?我喜歡抱着東西睡覺”
陸隐笙:“……嗯”
陸隐笙側躺到床上,床不大兩個人有些擠,但謝回舟的體型相對小一些,兩個人躺在一起剛剛好。
天上早已布滿星辰,一輪彎月挂在天邊,月亮周圍的光暈模糊了月亮的輪廓,與清晰明亮的星星截然不同。
兩個噩夢纏身的人,在這個夜晚相擁入眠。
噩夢不再延續,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謝回舟迷迷糊糊睜開眼,身旁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賀婉提着盒飯進了病房,心疼的看向謝回舟,語氣裡全是藏不住的擔憂:“粥粥啊,有什麼不适嗎?能吃下飯嗎?”
謝回舟乖巧的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賀婉歎了口氣:“又這樣,一不開心就不愛說話,這個需要改,以後你啊 會遇到許多不同的人,總不能一不高興就不理人吧?”
謝回舟努了努嘴乖乖的點了點頭。
賀婉歎了口氣,用筷子敲了敲他的頭:“你啊……”
謝回舟“嘿嘿”笑了兩聲。
“媽媽,你為什麼從來不跟我講季嚴?”
聞言,賀婉開飯盒的手一頓,語氣有些不自然:“怎麼提到他了,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謝回舟沒理,依舊抛着自己的問題:“我為什麼不記得我參加過他的葬禮?”
賀婉的表情僵住,她的臉變得嚴肅起來:“謝回舟,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跟長輩說話要用敬語,語氣也要謙和委婉?”
謝回舟深吸了一口氣:“你為什麼這麼害怕提到他?”
賀婉的眉間染上怒氣,但她并沒有大吵大鬧隻是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優雅和端莊。
“謝回舟,媽媽知道你長大了有些難管,可能有些規則都忘了,但是!你最應該記得的就是,用敬語。”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想讓我安心髒起搏器?”
謝回舟低垂下眉眼,聲音小了些:“你還是想害我……”
賀婉像是終于繃不住了似的,聲音大了很多:“謝回舟!”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失憶前的事?”
賀婉伸手順了順胸口,語氣緩和道:“媽媽,是害怕你産生刺激,再次……”
謝回舟語氣冰冷的打斷了她:“可是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你以前性格不是這樣的,是仗着我失憶再次重新塑造一個完美的你嗎?那我之前受過的傷呢?”
賀婉閉上了眼睛,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就這樣吧,我會繼續假裝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