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日,葉傾漓已經整理好了帶了一小隊人出發接人,林參過來吵着鬧着要跟着,葉傾漓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帶着,莫漓又過來好一通說道,愣是給葉傾漓又帶了四個侍女,葉傾漓:“……”
稍微收拾了一下,葉傾漓就出發了,林參一直在旁邊叽叽喳喳的,葉傾漓覺得煩,壓下了想踹林參的沖動,咬着牙:“南宮呢?怎麼沒跟着你?”
林參一頓,臉色有幾絲不自然,“他,他跟着我幹什麼?我們又沒有什麼,嗯,什麼關系……”
一句話說的心虛不已,就是林參自己都不太信,葉傾漓也不想惹得林參窘迫,換了個話題,“那白帆呢?他不是住你家去了?”
“白帆啊!他今兒個去找城外的一個老頭兒下棋去了,據說那個老頭兒從無敗手呢!”
林參說的神神秘秘的,倒勾了葉傾漓幾分好奇,多問了些,說着說着時間已然過去了大半。
葉傾漓嫌坐馬車不大舒服,倒是一直騎的馬,莫漓為她安排的馬車被她塞給了四個侍女,侍女們在車上戰戰兢兢,雖說是葉傾漓非讓她們坐着,但是她們是來伺候的啊,葉傾漓卻不在車上,是個什麼說法嘛!
其中一個紮着兩個小包子的侍女睜着又圓又大的眼睛盯着坐在側首的人,“季眠姐姐,你怎麼這麼淡定啊?”
那人略微擡眸瞥了一眼小姑娘,看着手裡一本密密麻麻的書,語氣半帶戲谑道:“怕什麼?又不是咱們死乞白賴要坐的,是将軍首肯的,盡管坐就是。”
其他兩人聽見這話倒是安心了幾分,也不再那麼緊張了,小包子點了點頭,小口小口嚼着放在那裡的糕點。
行進着,葉傾漓似有所感,轉頭看了一眼馬車,并未說話,林參有些疑惑,跟着轉過了頭,卻什麼都沒看到,“将軍看什麼呢?”
葉傾漓回過了神,輕咳一聲,“無事,繼續走吧!”
林參不解地轉過了頭,接着剛剛的話題。
走了三天,才到了夜山腳下,擡頭瞅了瞅日頭,若要上山,抵達時估計就到了深夜了,葉傾漓思忖了會兒,最終決定在山腳下的客棧休息一晚再上山接人。
進了客棧的時候裡面的氣氛很是微妙,幸而葉傾漓提前将自己的人分成了幾波去不同的客棧投宿,倒沒怎麼吸引視線,葉傾漓帶着林參和一個侍女坐在了桌子前,等着上菜。
大堂左側一排長桌前坐着五個人,身形不一,兩個披着黑色的毛氅,手裡拿着短劍,眼神淩厲,兩個墜着兩條細長的劉海兒,形貌英俊,狀似玩笑地笑談着,唯有中間一人,一身白衣,一塵不染。手裡拿着一本書,書面的文字複雜難懂,看着不像是大雲的文字,那人眉中心一顆朱砂痣,整個面貌在妖豔和陽剛之間反複切換,但那人專心于手中的書籍,并未注意其他人的目光。
葉傾漓注意到那群人,主要在于自她們進來,整個客棧的人目光總是似有若無地投在那五個人身上,偏那五個人仿若感覺不到一般,自顧自談笑着。
葉傾漓也隻是略微瞥了幾眼,視線便再沒到他們身上,在那幾個人吃完打算離開之時,那些人終于按捺不住了,一個個皆站立而起,其中一人高聲攔道:“白浮公子,還請留步!”
被提到,那人揚了揚眉,眉間朱砂越顯妖冶,語帶興味開口,“不知,閣下攔我,所為何事?”
其他人見他明知故問,略有些忍不住,“交出百仙決!”
“就是,交出就讓你走!”
一群人紛紛應和,看似很一緻,卻又誰也不讓誰。
葉傾漓默默往裡邊挪了挪,帶着旁邊的人一起看戲,身邊的兩人也很識相的往裡挪了挪,這種江湖大戲,可不多得,定是要好好看看。
被提到的那位白浮公子卻好似沒聽見一般,氣定神閑地合上了書,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葉傾漓的方位,笑得狂妄又妖孽:“我的東西,憑什麼交給你們?”
一位年長者站了出來,語氣中帶着勸阻,“白浮公子,百仙決乃是江盟百家共有之物,何來你的一說?還請白浮公子莫要為難我們!”
白浮公子笑得清淺,眸子裡面帶着不屑,“共有?既是共有,那我白浮門自然也能持有,怎麼,就不是我的了呢?”
那位老人被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強詞奪理!百仙決向來都是由各個門派相繼存續,你們白浮門怎麼說也得排到三年以後,你怎敢如此狂妄,将百仙決據為己有?”
白浮公子微微眯了眼眸,輕呵一聲,“我不與你争論,江盟百家向來厚顔無恥,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能打的過我身旁四人,東西便給你!”
此時那四人才被衆人重視,他們剛剛身息隐藏的太好,以至于衆人都未太過在意,這會兒才仿佛看見人一般,話說完白浮公子便向後一退繼續坐在了原位,那些人見白浮公子油鹽不進,你瞅我我瞅你,看了一會兒,不知在誰的鼓動下,客棧裡開始打了起來,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葉傾漓吃着花生,戳了戳身旁的小侍女,“吃不吃?”
那人略有些錯愕,隐下了神色接過了葉傾漓手裡的花生,緩緩吃了起來。
要百仙決的人衆多,但那四個人打起來卻是遊刃有餘,根本不看在眼裡一般,讓葉傾漓不禁猜測那個白浮公子的武功,大抵是很高的。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那些人已經被打的東倒西歪,一個個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而那四人,雖說也有受傷,無非是一些皮肉傷,都不能叫傷,不禁讓葉傾漓咋舌這位白浮公子的不簡單。
那位白浮公子見打完了,一掀衣擺,悠悠地站了起來,“技不如人便不要攬這種活,不要以為本公子不知道你們身後的人!”
地上的人面色蒼白,不止有痛楚,還有心思被揭穿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