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葉傾漓才緩緩移步去了風眠歌的小院子,彼時她為小院子起了名叫眠晚苑,小姑娘覺得礙事,死活不用,現下倒是隻能用小院子來稱呼了。
進了院門,風眠歌正撐着頭在院子裡的小桌子前瞧着月亮,葉傾漓走近了些,那人清涼好聽的聲音悠悠響在葉傾漓耳邊,“葉将軍佳人相伴,怎會有閑情雅緻來我這寒酸小屋?”
葉傾漓提着小壇子,在風眠歌鼻子旁邊繞了一圈兒,坐在了風眠歌左側,“青梨味兒的,香洌清甜哦,不嘗一嘗麼?”
風眠歌轉過了頭,冷哼一聲,“也不告訴我帶走的是荔枝味兒的,害的我喝了!”
葉傾漓無辜眨眼,“你也沒問啊!”
風眠歌拾起桌上的小被子,淺淺斟了一杯,滿足地喝了一口,葉傾漓用小扇子輕敲着桌子,連聲哀嚎,“我的呢?我的呢?阿眠怎麼能這樣?白日裡摔花瓶還不夠,夜裡還要欺負我?”
風眠歌冷睨了她一眼,聲色平緩無波,“堂堂葉大将軍會看不出這小計策?”
葉傾漓厚着臉皮喝着果飲,“什麼計策?我笨的很,阿眠不如展開細說?”
風眠歌瞪了眼她,立馬老實了,嘻笑着對着風眠歌,“她不過是想知道你在我葉府是什麼地位,我又何必在意?”
“依我所見,那小公主對你的心思,怕是已經超過了簡單的兄妹之情,恐怕,已經想當将軍府未來的女主人了吧?”
葉傾漓聽着風眠歌若有若無的調侃,撐着頭望着風眠歌,“她對我與衆不同不過是因着我幼時救了她一命,又因我的男兒裝扮才将我錯認成了哥哥,雖說這些年未曾更改過,到底我們同為女子,她對我,也隻能止步于所謂的兄妹之情了!”
風眠歌轉着杯子,眼睛也沒看葉傾漓,反而對着杯子出着神,“對啊,同為女子,怎麼會生出愛慕之意呢?将軍對我這般與衆不同,已經是将我推到了風口浪尖兒上,将軍又可曾會有心愛之人……”
葉傾漓捏住了風眠歌轉悠着的杯子,直直地望向風眠歌眼睛裡,目光堅定,引得風眠歌入了眸,“小丫頭,我待你,從來都是不同的,你于我,總是不一般的。”
風眠歌彎起了眼睛,“将軍既不計較我的過失,我又怎麼會記恨将軍?”
葉傾漓右手輕輕拂着風眠歌的鬓角,神色溫柔,“阿眠,叫葉瓊之,我喜歡聽你這般稱呼我!”
風眠歌輕聲叫着,“葉瓊之!”
葉傾漓笑意全現,眉眼如畫,“嗯,我在!”
風眠歌也不禁笑着,迎着葉傾漓的目光,“葉瓊之,果飲真好喝!”
“阿眠喜愛便好!”
“葉瓊之,不許叫她小丫頭了!”
“聽你的!”
“葉瓊之,我沒有摔碎那個瓶子,她騙你的!”
“我知道!”
“葉瓊之,她說我隻是個卑賤的下人,不配叫你!”
“無妨,我替你收拾她!”
風眠歌笑得合不攏嘴,側撐着頭看着葉傾漓,“葉瓊之,月色很美!”
葉傾漓柔柔地看着她,眉目柔和,語帶寵溺,“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