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想不通你為何這樣做,離國動亂對你而言,沒有半分好處吧?”墨繁翼輕輕繞着杯口打轉兒,對面的葉傾漓倒是安然淡雅,一身青綠色長袍倒更像是來遊玩的。
“現下離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風衣炀早就大勢已去了,其他人都選了陣容站隊,倒是你,一直在南邊鎮守,屆時,無論哪一方登了位,你都是要被忌憚的,你可想好了?”葉傾漓緩緩道出,也不着急墨繁翼的回答,隻是再次看向那個半個黑絨眼罩遮住俊美容顔的男人的時候帶了些關心,兩人自七年前戰場相識便一直有來往,這離國的局勢她倒也是懂得一些的,尤其是,有了那人以後,她關注的更多了些。
“看你這般,似是有推薦的繼位人選不成?你我相交多年,大可不必拐彎抹角。”
葉傾漓勾唇淡笑,“知我者莫如繁翼兄啊!小弟此番來此,不僅為了玉龍一事,還想助繁翼兄一臂之力!”
墨繁翼勾了勾眉,“哦?不知葉兄中意的是哪位?”
“七皇子,風逸荇!”
“他?他自小便不被重視,扔在了冷宮多年,能力尚未可知,身後也無勢力可依,扶他?還不如五皇子來的更容易……”
葉傾漓搖了搖頭,似是無奈,“墨兄啊,要這般說,你怕是小瞧了這七皇子了。你可知塍陉軍?”
“塍陉軍?莫不是南煙苓手中的那支神出鬼沒的軍隊?難道?”
“猜的不錯,所以,你扶持他,自然不會吃虧。”
墨繁翼瞥了眼葉傾漓,皺着眉頭,“這南煙苓怎會輕易便被七皇子收入麾下?塍陉軍向來是隻看皇家龍弘符的,難道,當年太上皇将龍弘符給了七皇子?”
“你所料不錯,雖說七皇子不受風衣炀重視,他的母親卻是纥仂族的聖女,當年可是頗得太上皇喜愛的。”
“隻有一支塍陉軍,如何與皇後及五皇子等的軍力抗衡?我可不想壓一個不中用的寶。”
葉傾漓從腰間掏出了一份地圖,噙着笑勾眉,“無妨,隻一支塍陉軍便夠了,離國分散的城鎮衆多,各城鎮之間互相掣肘,極難治理,莫說讓他們一條心了,能讓他們見面不撕起來已經是很難得的了,他們的軍隊,大多都是面和心不和罷了,你隻需要多放點兒謠言,他們的軍隊便可從内部瓦解,而塍陉軍卻是太上皇當年精心挑選的精銳,以一敵十都不是問題,區區一批散兵,構不成威脅。”
墨繁翼看了看她帶來的地圖,是一些離國周邊的城鎮地形,甚至于一些村鎮,便繼續聽她說,“風衣炀野心很大,近幾年不斷往外擴張,甚至動了蒼離的地界,奈何軍中兵力不足,隻能不斷征兵納稅,搞得民不聊生,他一意孤行,還試圖用我大雲牽制蒼離,以便他偷偷摸摸擴張,卻絲毫不曾考慮全國上下已經疲累不堪,根本就是強弩之末,我大雲隻要稍稍一出兵,他便根本沒有回旋之力,也就隻有你的軍隊勉力可以抵抗,又能抵擋多久?如今出兵正是最佳時機,既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又是皇後一衆人等兵力最衰弱之時,一舉兩得!”
墨繁翼接過她的話茬繼續說道:“況且,離國動了蒼離邊界,等蒼離緩過神來,對于離國形勢也很是不利,唯有換個新君主談判,将過錯推至前任君主身上,才可使離國不再受戰亂之苦。”
“墨兄大義,若有需要,随時開口,我自然會助你。”
墨繁翼點了點頭,兩人收了地圖,出了門前往潇湘府。
另一邊,風眠歌帶着上面下達的命令回了北宮,看見小弟安然無恙地在看書才放下了一顆心,過去拉起人左看右看,把了脈确定沒有中毒迹象才坐了下來。
風逸荇細長的眉尾翹着,鼻梁高挺,望着風眠歌的藍色眼眸帶着歡喜,“阿姐終于回來了,可有受傷?”
“阿姐無事,倒是你,這些天,阿姐不在,你可有糊弄過去?”
“我們本就無人在意,自然是好糊弄的!”